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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原創生化之都《絕地再生》第六十二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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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野小孩 於 2012-9-12 16:23 發表


不如你在原論壇的小說帖中表示已轉載於vLan,你知道啦~畢竟是「原創」區,在確定方面必需執緊。
OK,UWANTS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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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走這間密室,密室光茫茫的一片,刺熱的燈光照得我的眼眸隱隱發痛,這是一種很

不舒服的感覺。

我討厭刺熱的燈光,右手往牆一按,光茫茫的密室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我走近牆邊,打開了急救箱,取出了一支消毒藥水和一卷止血繃帶。

準備塗抹在左臂時,才發現上面的傷口比我想像中的更深,一條條的血痕在臂上縱橫交錯,血痕

之中皆有一道淺細的縫口,一點一滴的血珠從血縫中滲出,傷勢之重,讓人慘不忍睹。

學校的牆面凹凸不平、又尖又銳,難怪我一擦傷口就傷得這麼嚴重。

我用手按壓,倒了五分之一的劑量到傷口處,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後來就是鑽心入骨的痛楚



忍受著臂上的烈痛,用繃帶把半條手臂包紮得密密實實。

包紮完畢,轉身就走出了密室。

我走到窗前,環視著窗外的景色。

外邊天昏地暗,憑著微弱的街道燈光,只能隱約地看到路邊的狀況。

外面的世界顯得異常殘酷,無數喪屍在街道上徘徊不散,像是在等待新的獵物出現,在不遠處還

可以瞧到幾道追追逐逐的黑影。

我定晴一看,原來是三頭猙獰恐怖的喪屍追逐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她一邊奔跑,一邊驚喊,

以圖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可我認為此舉是多餘的,很可能會害得自己送了性命。

試問,在屍群肆虐的街道,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一名素未謀面的女子呢?

接下來的情形就證實了我所說的說正確無誤,那名女子只顧朝左向右呼喊,沒有顧及前路,結果

她不但沒有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及救助,反而讓成群結隊的喪屍聞聲而來。

終於,她撞到一個厚硬的身軀,她狂喜莫名,以為是遇到前來救助的幸存者。誰知道,當她抬起

頭,準備以感激的眼神來答謝時,才驚覺,這「人」根本就不是想像中的救援者,而是臉容潰爛
的喪屍﹗

「哇啊﹗﹗不要啊﹗﹗」

喪屍張開血口,在滿含驚懼的呼喊聲中,向女子的頸項猛然咬去。

女子的頸項被撕掉一片血肉,鮮血衝天噴出,失去支撐的她跌倒在地。其後,幾頭喪屍攀上了她

的軀體,嘶叫著撕去她的衣物,女子美麗的胴體也在這一刻被揭開,渾圓雪白的乳球,縷縷紅血

從其直流而下,那顆細軟的粉色櫻桃也被渲染得血色淋漓,一道細長的紅血更從深邃的乳溝穿梭

到下方的桃色禁地。

白晢的肌膚與鮮豔的紅血渾然交融,這誘人的景象吸引了更多的喪屍蜂擁而上。

「嗷嗷呀—嗷嗷嗷嗷」一群喪屍像是古老的食人族圍繞著獵物奮然嘶喊。

「嗚啊…嗚嗚﹗」
女子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後,斷氣而亡。

慘烈的叫聲直透雲霄,就連隔著窗戶的我也聽得清楚無比。

「救我呀﹗救我…救我﹗」

女子悽然的叫聲在我耳邊不斷鳴響,我心中一陣絞痛,按著心房,向下一垂。

「蹼蹬」一聲,我渾身發軟,無力得軟倒在地,臉龐抽搐,悲痛至極。

啊呀呀…呀啊—過去一幕幕的痛苦回憶又在我腦海中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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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劇情所限,主角的心靈傷痕現在才能正式揭開,害各位如此久等,在下實在倍感歉意。唯有下次更新時,完整把整章內容一同放出,以報答各位多日的苦心等待及支持。謝謝大家﹗

[ 本帖最後由 X.K 於 2012-9-12 21: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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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一個寒風冷雨的夜晚。

太古某一寓所。

我取出鎖匙,打開了緋紅的木門。

走進屋裡,一股清淡的馨花香味四處溢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把手上的鮮花藏匿起來。

這是我女友的私人公寓,是她十六歲生日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公寓佈置簡潔精美,外牆是女孩子一般都喜愛的緋紅色,天花板上掛滿閃亮的晶石裝飾。

「唦唦唦…唦唦唦…」一陣細碎的灑水聲從浴室傳來,我瞧了一眼浴室,大片透著水氣的薄霧從

其透徹而出。

梓晴她還在洗澡,她的身體我早已瞭如指掌,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偷窺,我還是坐下來等侯她好了



我舒舒服服地躺睡在落軟綿綿的沙發,愜意地伸展手腳。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盡期。」浴室裡響起如天簌之音的美妙歌聲,歌調時而幽愁,時

而哀傷,使人迷醉得忍不住就此睡著。

我閉目養神,靜侯一會。

突然,一雙如絲綢般滑膩的玉手觸碰著我的胸膛,我睜開眼,只見一名披著白色浴巾的女子含情

脈脈地注視著我。

她長著一雙像靈珠般光亮的眸子,一看就令人目眩神迷,難以抽離視線。

還有一對如扇子般細巧的睫毛,精緻的瓊鼻,鮮嫩可口的粉唇。

我眼中閃過一絲貪戀及欣賞之色,沿著她的粉頸向下望去。

她上半身半裸,露裸的粉肩,白嫩的乳球被浴巾緊緊包裹著,滴滴水珠沾濕了整條浴巾,整個乳

房輪廓變得若隱若現,水嫩嫩的乳球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她瞧見我眼裡的貪婪,不但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反卻淺淺一笑,朝我輕吐出一口誘人香氣。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這時,我終於把持不住,猛然朝她濕潤的雙唇吻去。

我倆頓時吻成一片,雙舌交纏,你搭我我搭你,吻得難分難解。

舌頭一退,我順著唇線由左至右地舔舐。

「啊啊…啊嗯…啊」

梓晴被我吻得身子一軟,濕唇一張,吐出撩人的呻吟。

她柔軟的嬌軀不由自主地向我壓下,濕淋淋的乳房隔著浴巾緊壓在我的胸膛,那美妙的觸感,讓

我的慾火燒得更加旺盛,大手覆上她濕軟的胸部。

正當我欲更進一步行動時,她忽然不合時宜地發出驚叫。

「啊…這朵花是你送給我的嗎?」梓晴整個人像彈弓一樣彈起身,捧著旁邊的鮮花,驚喜地叫道



「不,不是送給你的,這是送給其他女孩的。」我邊抽回花邊輕浮道。任誰在情慾高脹時被打斷

都會感到煩躁不滿。

「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梓晴惱怒道,轉身就走。

「嘿嘿,這朵花當然是送給你了﹗除了你,我還有其他女人嗎?」我微微一笑,牽著她柔弱無骨

的玉手,將鮮花交回到她的手裡。

「哼哼,以你的尊容,還有其他女孩會看上你嗎?只有我這般痴傻才會喜歡你。」梓晴蹶著粉嘴

,伸手接過鮮花。

是嗎?口是心非的傻妞。

在她快要碰觸到鮮花之際,我倏地抽離手掌,見她惱羞成怒地瞪著我,才倏然將鮮花插上她的髮

髻。

「哼,竟敢三番四次地調戲我,看我怎樣掐死你﹗」梓晴佯怒,用力地掐著我的腰,但唇角間那

掩不住的笑意卻已經把她出賣。

「來啊,來啊,我等著你來掐。」我退後幾步,笑咪咪地看著她,雙手叉在胸前,挑釁道。

「你別走,我待會就要你好看﹗」她不甘被我嘲笑,向前一撞,整個人撞入我的懷裡。

我雙手環抱著她的弓腰,順勢將她拉落沙發。

一被我擁抱著,梓晴臉上的怒意早已冰消雲散,她微微淺笑:「咯咯,你還不是想趁機吻我罷了?



「是的,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願意讓我吻嗎?」我臉上展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漫情翩翩

地問道。

「好吧,本小姐見你長得還過得去,就讓你吻吧。」梓晴掩嘴輕笑,濕潤的雙唇迎面而來。

剛剛才說我沒有人看上,現在又說我還過得去。女人真喜歡自相矛盾啊…

我如此暗想著。

不過,我當然沒有拒絕,伸出舌,與她紅潤的朱信勾結在一起。

我倆相互交換著對方的唾液,我吮吸她鮮甜的瓊漿,舌尖向上一頂,隨即鑽到她的舌下,橫掃地

挑動著敏感的蕾粒。

「啊嗯…啊啊…嗯啊…」梓晴輕喘。

梓晴被我挑動得慾火 身,情動地用桃處磨蹭我的下身。

我的下身漸漸從軟垂的小蛇進化成雄壯的巨龍,雙手也不在她平滑的背脊留戀,慢慢往下探索。

「啊啊嗯…啊嗯啊…啊啊啊…」梓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輕輕撥開下方的浴巾,探進濕滑的股間,雙手抓著她軟綿綿的臀肉,把玩起來。

把玩了一會,我只覺渾身一片火熱,烘烘慾火在身體各處遊走。

「我們開始吧。」說完這句,就急匆匆地掀開礙事的浴巾。

剛剛瞥到那白晢的裸體時,腦後赫然傳來一陣刺痛,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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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醒來。

我緩緩睜眼,眼前一痛。

強烈的燈光刺痛我的眼睛,只能微微睜開一條縫口,向前窺看。

四周黑森森的一片,難以看見周邊的外牆。奇怪的是,那強烈的光線像是跟我有仇似的,直直地

照射在我身上。

「嘿嘿,小兄弟,你終於醒了?」燈光處忽然傳來一把溫和的聲音。

「你是誰?這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梓晴呢?」我望向燈光處的黑影,沒有因他的溫和

聲音而放下警戒,因為任誰被扑暈後,對任何來者都會抱有疑心。

「呵呵,小兄弟,放鬆一些,你可以叫我阿天,我帶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傷害你的,而是要你答

應我一件事情。」他笑道。

我動了動身子,發覺動彈不得,就知道已被人綁縛住。

「什麼事情?」我總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小意思,只是要你離開吳梓晴,離得愈遠愈好,哈哈哈哈。」阿天哈哈大笑。

「離你媽的,我倆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外人去管?」我一聽,勃然大怒。

「哈哈,不是我離開我媽的啊,我媽在我小時侯就離開了我了…」

「我管你他媽的是誰?你媽的最好立刻把梓晴還給我﹗」我急怒地打斷他的話。

「這樣說,你不會離開吳梓晴,對吧?」阿天臉上笑容一斂,冷聲問道。

「當然不,就算你把我殺了,也不能夠阻止我愛她﹗」我望著那道黑漆漆的影子,斬釘截鐵地道



「好,好,好啊,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去證明你對她的愛吧﹗」

阿天拍掌,連聲叫好,伸手掌開燈。

黑漆的房間頓時變得光明一片。

我即時閉起雙目,以防再次被燈光刺傷我的眼晴。

過了一會,待雙眼開始適應以後,才漸漸睜開雙眼。

這下,我終於看清房間的一切。

一名身穿白衣、頭戴半邊面具的男子,手裡拖著一條長長的鐵鏈。

我沿著鐵鏈的線條看去,卻見鐵鏈的末端與一根圓形狗圈連接在一起。狗圈套在一名衣衫雜亂的

女子頸上,我驚恐地往上望去。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往上望去。

光亮的眸子,精緻的瓊鼻,鮮嫩可口的粉唇。

這天使般神聖美麗的臉孔,除了我的女友吳梓晴,還會是誰?

可是她現在的模樣怎樣也與天使這字詞扯不上關係,她雙頰紅腫,像是被人摑過似的。臉上還寫

滿了哀傷和屈辱之色。

「不﹗﹗﹗」我見狀,悲怒交加,心如刀鋸,不能自已地嘶吼著:「你究竟對她做過什麼?﹗我要

殺了你﹗﹗﹗殺了你﹗﹗﹗」

「呵呵,世上臭逼多的是,每天一操何時盡?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操幹動戈嗎?」阿天笑呵呵

地看著我,輕描淡寫地念起詩句。

「你閉嘴﹗﹗﹗」我怒吼,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牙齒一塊一塊地咬死他。

「阿天,我求求你…放過殤影吧。」梓晴微弱的聲音傳來。

「你…你說什麼?」我訝然望著渾身顫抖的吳梓晴,眼中閃爍著一絲困惑之色。

「阿天…你會放過他吧?」梓晴不敢與我對望,愧疚地低下頭,眼裡透出水霧,咽聲道。

「嘿,那就要看你待會的表現了,阿朱、阿久,你們給我鬆開他﹗」阿天陰陰一笑,隨即呼喚一

聲。

「是。」

兩道高大的身影從密門走出,他們應允一聲,踏著重重的步伐,朝我走來。

「咯」的一聲,綁在我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

是機會了﹗

我緊握拳頭,疾速地跑到阿天的面前,朝他面門擊打。

阿天不閃不避,任由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面門。

就在此時,兩條強橫的臂膀夾制著我的手腕,然後把我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你太不自量力了﹗蚊蠅般的力量怎可能給我造成傷害?」阿天囂張大笑,居高臨下

地看著躺下的我,那輕蔑的眼神像是看著弱小的螞蟻一般。

我怒不可遏,抬起腰,以圖給他狠狠一擊。

阿朱阿久見狀,即時以沉重的身軀壓落在我身上,我嘴裡噴出一口鮮血,全身交臂歷指,無法動

彈半分。

「想傷害我們老大,省省吧﹗」阿朱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之意,用手肘撞擊我的面門。

我再度吐血,噴在阿朱阿久醜陋的臉容上。

「我操你媽的,竟敢噴在老子英俊的臉龐上,老子以後靠什麼找食啊﹗」阿久大怒,用手抹去嘴

上的血水,轉而張開大口,朝我吐出一口唾液。

混濁的唾液與嘴邊的腥血混雜在一起,沿著下頷淌流而下。
我卻仿佛渾然不覺,只是冷怒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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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連阿朱也驚怒了,他摑了我一耳光,破口大罵:「操你媽的,都成了我們手上的肥肉,還敢垂

死掙扎,還是躺下來乖乖等死好過吧﹗」

阿朱愈講愈怒,索性把阿久叫過來,一同對我拳打腳踢。

我忍受著不斷加疊的痛楚,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過了片刻。

「夠了,停手﹗」阿天制止了阿朱阿久對我的施暴。

「現在該是時侯玩刺激一些的游戲了﹗阿朱,把他搬到中央。阿久,你拿死亡之毯過來。」阿天

露出不懷好意的陰險笑容。

阿朱把我抬到中央處就放下,隨後阿久將一卷厚實的紅色毯子帶過來。

他走過來時,毯子還發出「咧、嘶」的雜亂聲,讓人不禁猜想裡頭放著什麼。

「好了,阿久,把毯放下,讓我們的林殤影同志見識一下死亡之毯的厲害。」阿天指著地下,命

令道。

阿久聞言,隨手把死亡之毯丟在地上。

死亡之毯被截然攤開,攤開後的長度竟然有三米之長,毯上鋪放著各種不同的利物,有玻璃碎片

,有尖石,更有鋒利的刀刃,地毯的盡頭還沾上一大片強酸,令人望而生驚。

這天殺的…不會是要我走過去吧?﹗

「殤影,我答應你,只要你走到這卷毯的終點,我就把你的女友還給你。」阿天陰然一笑,一副

看好戲的模樣。

「好,我走,你牢記你說過的話。」我冷冷地盯著他,走上前,毅然踏上死亡之毯。

腳下一沉,尖利的玻璃碎片瞬間刺入了我的腳底,腳掌即時變得血淋淋的一片。

「啊啊﹗」

我發出短暫的痛嚎,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梓晴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及痛惜之色。

阿天在此時大叫大嚷:「嘖嘖,你剛才不是很硬朗的嘛?怎麼走到第一步就走不到了?」

「對啊,快走過去﹗」

「走啊﹗快走﹗」

阿朱阿久也不忘為我「打氣」。

我看了梓晴一眼,深情道:「等我。即使我的雙腿斷去,也要用手爬到你面前。」

「嗚嗚…真的很感人呢,嗚嗚,我都快熱淚盈眶了﹗嗚嗚」阿天佯裝抹眼淚,怪聲怪氣地道。

我毫不在意地向前行走,走過一段又一段的酸痛艱路。

無數塊碎片、尖石、利刃陷入我的腳肉,雙腳止不住的傷口不斷震動著,刺激著內裡的鮮血,鮮

血長流不息,我忍著痛入骨髓的傷痛,繼續前行。

每走過一步,都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掌印。

每走過一步,步伐都慢了幾拍。

每走過一步,我臉上的痛苦之色也多了幾分。

梓晴見我縱使全身傷痕、痛不堪忍,臉上強裝的微笑卻依舊不改半分,忍不住捂著粉唇,淚如雨

下。

「等我…等我。」我喘著大氣,臉色蒼白如紙。

眼看地毯終點離我只有幾步之距,我卻感到舉步維艱、窒礙難行,怎樣也踏不出那最後一步。

因為最後一步,同樣是最為困難的一步。

散著蒸氣的酸性液體在我面前流動著。

為了梓晴,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再多一點傷痛我也挺得過去。

「讓我走到你面前。」我踏出最後一步的同時,含血的嘴輕柔地吐出幾個字。

「不,不要﹗」梓晴發出一聲尖銳的悲鳴,眶內的淚水像堤壩開閘一樣奔流而出,怎樣也止不住

那激昂的沖勢。

沾滿碎片的傷掌與滾燙的強酸漸漸相近。

三里米。

二里米。

一里米。

終於,我踏上了終點。

與此同時,強烈的酸痛從腳掌處傳揚開去,貫徹到皮膚內的骨骼。

我痛得咬破下唇,按著雙腿,跪倒地上,痛不欲生。

幸運的是,我跪地之前微微踏出了一步,讓腳部的傷口不至於與強酸再次接觸。

「棒,好捧,捧極了﹗想不到你真的能走完這條路嘛,真是太令我敬佩了﹗」

「對,真厲害,想不到你的意志如此堅定﹗」

「你為了心愛的女友,竟然走過了無人能及的死亡之毯﹗做你的女友真是幸福極了﹗」

阿天、阿朱、阿久三人首次不約而同地露出贊賞及欽佩之色。

「你們…不、不要再說廢話了﹗快把、把梓晴還給我﹗」我顫聲怒道。

「好吧,偉大的男人,我現在就把她還給你﹗吳梓晴,你回到他的身邊吧﹗」阿天笑了笑,從褲

袋取出一把小刀,把連繫著梓晴的鎖鏈斬斷,然後藏到背後。

梓晴臉上居然沒有半點驚訝,像是早就料定似的。

接著,她朝我奔跑過來。

不過,陷入狂喜之中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艱難地張開雙臂,迎接她的投懷送抱。

胸口一痛,奔跑過來的梓晴撞入我的懷裡,把我直接撲到地上。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她濕亮的秀髮。

梓晴卻像是感覺不到我似的,她一言不發,急速地撕開我的衣衫。

「哈哈,梓晴你用不著如此猴急吧﹗?這裡有外人看住啊﹗」我愕然,隨即啞然失笑。

我感到梓晴的玉手摸向我的左肩,大感奇怪。

「咦?梓晴你幹什麼?啊呀﹗你…」我斷然發出一聲慘叫,隨即以哀傷、驚訝、不解、難以置信

的複雜眼神望住她。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震怒不已,捂著肩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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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你離開我﹗我再不要跟你在一起﹗」吳梓晴用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冷冷道。

「這…這到底是為什麼?」梓晴冰冷的言語像一把利刃刺在我的心胸,使我茹泣吞悲。

「原因很簡單。」梓晴走到阿天的旁邊,挽住他的臂膀,冷笑道:「因為他才是我真正愛的人。」

「不﹗不可能的﹗這不會發生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狂亂地搖著頭,悲切地道:「這不可能。難

道你從前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還有,你剛才含著淚替我求情也是假的?不,我不相信。」

「咯咯。」梓晴又走到我面前,冷笑一聲,續道:「不全是假的,至少有一成是真的。咯咯,剛才

奔流而出的淚水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所受到的感動罷了,看到如此偉大的男人,任何女人見到都會

忍不住流淚及求情啦。沒什麼意思的了,別誤會了﹗」

「不,我還是不相信。那麼你…你為我所保留的處女膜是什麼意思?別跟我說這是故意留給其他

男人﹗」我痛心疾首,聲嘶力竭地吼叫。

「哈哈…呵呵…嘿嘿…」

空蕩的密室立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咯咯,你真聰明,一猜就中了﹗」梓晴微微淺笑,隨即以甜蜜柔情的眼神看向阿天:「阿天,我

為你儲蓄多年的貞節,今日終於可以用得上了。」

「沒錯。」阿天陰笑一聲,「你今晚躺在床上,洗淨屁股等我吧﹗」

「嗯。」梓晴答允一聲,眼中的柔情足以把冰山融化。

我摧心剖肝,回腸百轉,不再言語。

「好了,到最後一步了﹗梓晴,就由你來完成吧﹗」阿天柔聲道。

「哦。」梓晴隨口應允,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走到我的面前。

她提起白滑修長的美腿,一記踩踏在我的胸口,同時用鋒利的小刀,向我左肩刺來。

不,她不會這樣做的﹗不會真的刺過來﹗她只是受人指使,只是虛與委蛇而已。

縱管我淚流滿面、苦不可言,心裡依然堅持執著的信念。

一陣劇烈的痛楚頓時在我身上蔓延,我痛呼一聲,頭歪倒一邊去。

無情的刀仍然在我肩上雕刺著。

我像是被無數枝箭鑽進心房一樣,七死八活。

心中所堅守的信念也在這一瞬間桑落瓦解,在我眼裡,整個世界都裂開了,變得黯然失色,也變

成單一的灰白色。

「咯咯。終於雕完了﹗阿天,你來看看,雕得精不精緻?」梓晴笑問。

阿天走上前, 低頭一望,只見血淋淋的心形印痕雕刻在肩膀上,淌流的鮮血把整顆心臟塗滿,觸

目傷心。

他吹著口哨,笑道:「不錯嘛,你有做雕刻大師的潛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梓晴緊張地追問。

「只不過加上一枝箭就更完美了,這就完全演繹到他心中的痛苦,哈哈。」阿天落井下石地大笑



「哦,那我現在馬上加。」梓晴急著動身。


「算了,我也只是說說罷了,玩完了,阿朱,把他丟到後巷去。」阿天道。

「為何不乾脆殺了他…不怕他報警嗎? 」阿朱驚問。

「叫你做就做吧,多嘴﹗你覺得以我的聰明才智,會沒有想過後路嗎?」阿天不耐煩地罵道。

「哦…是的,老大。」阿朱走到我面前,舉起手肘,向我撞來。

我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侯已經是在暗巷裡,我朝天仰望,看著星夜彌漫的夜空,腦海一片空白。

活在這世上,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真想縱身一跳,把腦裡的一切傷痛全然忘卻。

我不想再做好人下去,做好人…哈哈,做好人只會換來我這等下場。

倒不如投身於黑暗之中,讓黑暗煙沒所有的痛痕。

我撫摸著左肩的心形傷痕,肩上登時傳來一陣劇烈痛感。

只不過,肉體上的傷楚遠遠比不上我心靈所遭受的傷痛。

「嘿嘿嘿嘿嘿…」

我萬念俱灰,忽地仰天狂笑,看似爽脆歡快,然而笑聲之中卻蘊藏著說不出的苦澀和淒涼。

在以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

你以為這就是我所經歷的苦痛嗎?不,這只是個開端,只是我心靈傷痕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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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請續看下一章(逃離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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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四章 逃離校園

這一切,只不過是個根源罷了。

「嗚嗚嗚嗚嗚…」

我聽著遠方傳來的警笛聲,心裡空虛無神,浮游不定。

突然間,我看到救護人員的臉孔與我愈來愈近,但同時又變得朦朧不清。

再後來,只看到白蒙蒙的一片,到最後,只見到一條黑縫,接著,我就昏暈過去。

現實世界中的我也在此刻醒來,我霍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冰冷的地面,透著陣陣的寒氣。

我雙手按著地面,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往外望去。

先前被喪屍圍擁而食的女子,美麗的軀體早已香消玉殞,只剩下一副血骨淋漓的殘軀,幾隻喪屍

在旁快活地捧著剩餘的內臟咬食,為本是幽深清冷的街道添上一道濃重血色。

「唉—」我失落地長嘆,剛才女子被喪屍窮追不捨,那無助的眼神觸動了我的內心深處,讓我不

自覺地回憶起從前的我。

原來,從前的我也有過如此深情的時侯。

在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的性格也變得陰暗起來。

很多時侯,我都生活在痛苦與矛盾之中。

有時侯,我會藉著肉體的傷痛來痳醉自己。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一直對任何事情滿不在乎、漠不關心,可是昨天發生的異象卻把這執著的意

念無聲地打破了。

原來,每當牽涉到我的生命安危時,我就不得不去在乎,甚至去關心。

這跟我的性格大相逕庭,矛盾極了。

但人活著,不總是充斥著矛盾與逼迫嗎?

就如我一直不喜與人交談一樣,但現在的局勢逼使我不得不與人交談,盡量融入他們的生存圈子

裡,否則就會被大伙拋離,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是以,我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與我一同對抗喪屍,必要時更可以讓他們充當肉盾,抵擋喪屍的

侵襲。

哈,有件事還滿好笑的,記得幾個月前,我曾經因為性格變幻不定而前去求醫,可是醫學報告出

來的結果卻嚴正明確地指出我正常得很,只是心理上的陰影致使我的思想有些扭曲。

偶然,我僅存的良心也會復甦起來,斤責我的不道德行為。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是錯的,可我

還是肆無忌憚地照做了,因為我的心早就已墮落了。

雖然有時侯我還會保留著以前的性格,如喜好玩笑,可是今夜畜意害死李賢宇一事,更是讓我墮

落得更加徹底。


我暗自決定,要在屍群肆虐的世界掙扎求生,努力地活下去。
即使因此踐踏別人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因為,我還要向他們展開更殘暴的復仇﹗特別是…吳梓晴﹗

我的額頭壓貼窗框,喃喃低語:「梓晴,最令我著迷的是你,但最傷我心的同樣是你﹗是你造就了

今天的我﹗」

我仰天張望,眼眸射出無窮無盡的恨意。

真讓人期待你我的重逢呢﹗到時侯,我會……

我恨恨地想像著梓晴的下場,但腦海卻不自覺地閃過以往與梓晴一起的甜蜜回憶。

包括…我與她的初次相會、雨中漫步、我倆的初吻……

想著想著,我的眼眸漸漸濕潤,水光粼粼的眼瞳閃爍著點點淚光,宛若雨夜星空中點綴的繁星。

不,在未得以報仇前,我還不可以哭出來﹗

我吞聲忍淚,強忍著快要崩塌的淚關。

嘿,或許是我堅持不屈的緣故,過了片刻,淚水竟然真的倒流而回,眶內再也沒有剩餘一滴眼淚



我抬首仰望著無邊無際的夜空,淒然一笑,後而轉身離開。忽然一雙細長而柔暖的柔荑攬上我的

肩膀,柔軟的觸感之餘,還夾帶著陣陣的溫柔暖意,以及恬淡幽香的女香,她俯身到我耳邊輕喃:

「不要怕,你還有我。」

我愕然瞧著她的柔順胴體貼近我的胸膛,她的粉色小嘴微微張開,吐出一絲絲溫馨暖氣,她的柔

荑漸漸向下移落,到脖頸,再到右胸,當她試圖觸碰我的心骨、試圖用她的柔暖去暖解我冰冷的

心之時,我狠狠地推開了她,然後帶著半分哀傷、半分怒意的眼神注望著她。

因為,她令我再次想起我被吳梓晴叛離後,林愛紗用她的暖愛去化解我心中的傷痛,然而此時的

柳青絲,無論在動作上、眼神上、言語上都與她是那般的相似﹗

柳青絲依然沒有半點氣餒,再次用她的柔暖攬著我冷得發抖的胸膛。

「夠了﹗你到底還要纏著我到何時?」我一時間百感交雜,複雜的眼神收藏著驚異、憂傷、惱怒

,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熱慟。

「殤影哥,嗚,我知道你經歷過很多傷痛,但我每次看到你陰沈沈的樣子時,總感覺到你內心深

藏的暗痛。每當我想起你以往的陽光笑容,再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就心如刀割,忍不住黯然

落淚。嗚嗚,給我一個機會,留在你的身邊。你可以當我是情感困擾的療傷所,再大的痛苦也由

我倆一同承擔,好嗎?嗚嗚…」柳青絲把頭貼靠在我的胸膛,咽聲道。

我感到一道又一道的情淚流過我的心房,輕輕觸動著我敏感的心門。

但我這次沒有推開她,我是一個憐香惜玉、重視感情的人,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再次受到傷害,這

是其一。

其二,我不想她繼續哭泣下去,然後讓大家都得知我背後的另一面。

說到底,我還是一個容易受情感影響的人,只不過在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顯露出來罷了。

我伸手抬起她的俏頷,近距離凝視著她,慘然一笑,道:「不,你不可能理解我心內真正的痛苦。



「不是我不能理解,而是你一直沒有給我機會,現在,時機已然顯現了,就等著你來奪取﹗」柳

青絲雙手環著我的脖頸,粉唇微微向前,似乎在誘人將其採摘。

我用食指輕按著她的粉唇,輕聲道:「你給我一些時間去整理心神,明天到了安全之所,我會給你

滿意的答覆。」

柳青絲臉上一紅,點點頭,轉身就走,走之前還留下令人心神蕩樣的一句:「嗯,我會等著你,我

的陰門永遠為你敞開。」

哇哇,這小妞實在太會勾人心弘了﹗

我頓時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整個身軀像是飛起來一樣,爽快神怡。

「不過我還得做個試驗。」我神祕一笑,從褲袋取出一包薄荷味香煙。

我朝望遠方,把煙點燃了,優雅地吐出煙圈。

不知道明天等著我的會是什麼?是未知的新品種喪屍?還是遇上我熟悉的朋友?

不管怎樣,明天我都要把計劃弄好,並確保一切萬全。

這樣,我才有機會去完成我的復仇大計。

在煙霧籠罩的氣氛下,我漸漸迷失了自我,在黑夜之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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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Huadu]SoMe. 於 2012-9-23 19:03 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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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為了補答你的支持,我要寫快寫多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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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初現,灼熱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霧而出,一絲一縷地灑滿了整個校園,使整

個校園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我輕皺眉頭,睜開雙眼,慵懶地站起來,揉了揉眼珠。

「殤影同學,你醒了?醒了就坐過來商討要事吧。」剛剛醒來,肥崔粗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聞聲望去,卻見肥崔、張楠、蘇民峰等人圍坐在大桌上,你爭我吵地討論著。

「我知道了,等我一會。」我回道,轉而走到窗邊,望出街外。

街道空無一人,就連四處覓食的喪屍也失去蹤影,冷冷的清風飄然輕過,遺棄在路邊的報章雜誌

被吹拂得四飛八散,有的吹到路面,有的飄到樹上,有的飛上天邊,整條街道都散佈著荒涼廢棄

之色。

哈哈,這次行通了﹗

我見狀,暗暗竊喜,希望之光在心中油然而生。

「殤影同學,你還愣在那邊幹什麼?快些過來商討對策啦。」肥崔焦躁的聲音把我從竊喜之中拉

回現實。

「嗯。」我點點頭,抽回視線,轉而走到肥崔身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坐下,坐我旁邊的柳青絲,就急不及待地對我道:「殤影哥,我們現在在續說昨天未完的議案。



「哦,那你們現在討論成怎樣了?」我扭首望向肥崔,問道。

「不太順利,還有兩項議案需要達成共識。」肥崔呶了呶嘴,頓了頓,沉聲道:「首先,我們要找

尋安全的藏身之所,在小西灣區,哪裡既安全,又可以長期留守,且能提供大量食糧供我們食用

,還有,路程不能太遠,最好是在於學校的視程內,不然我們沒走到一半就被喪屍撲殺了﹗其次

,我們如何才能確保安全地抵制目的地,靠武器?靠運氣?靠捷徑?還是靠……」

我漫不經心地聽著肥崔的長遍大論,目光四處遊移。

縱管肥崔的演講沒有多少煽動性,大家都依然聚精會神地聽著,畢竟這是性命悠關的事。

乍然,我見到陳慧欣幽怨地瞪著我,那眼神就像是獨守空房多年的深宮怨婦,使我不禁拉下幾條

黑線。

汗,幹麼用這種眼神瞪著我?我又不是做錯了什麼,害得我幾乎以為傳說中的貞子從電視機爬了

出來,要找我追魂索命似的。

為了逃避她幽怨的眼神,我扭首望向旁邊的柳青絲。

只見柳青絲輕咬銀牙,臉頰緋紅,活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

咦…連你也這樣…

我大感奇怪,向下望去,才發覺我的手不知何時放到她粉嫩柔滑的大腿上。

哈哈…我真是…

我心中暗笑,連忙抽離手,對她說了聲:「抱歉。」

柳青絲搖了搖頭,紅著臉低聲道:「不要緊,你又不是故意的。」

這時,陳慧欣怨恨的眼神又強了幾分。

嘿嘿…她如此看著我,不會是因為吃醋了吧?

這樣的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逝,隨即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這當然不可能啦,我想她一定是還在記恨昨晚我害死李賢宇一事。

女人心思就如同翻復多變的天氣,變幻莫測—這句話真不是蓋的。

不過,詭計多端的我當然不會就這樣被難倒了,我凝望著她,舔了舔唇邊,內裡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陳慧欣臉上一紅,眼裡滿是羞窘之色,再也不敢與我對望。

「夠了﹗你們兩個眉目傳情夠了沒有?生死時刻,你們……」

「行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怎樣做了﹗」我豁然站起來,面朝眾人,自信滿滿道:「第一條問題

,安全之所暫時定為我家……」

「等等…為何我們不去小西灣購物商場?那裡環境又大又安全,而且商品繁多,食物更多不勝數

。」蘇民峰忍不住提出疑問,打斷了我的話。


「唉,民峰,你聽我把話說完,再作評論,好嗎?」我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哦,好的,不好意思,嘿嘿…」蘇民峰歉意地對我點了點頭,尷尬地笑了笑。

「那麼我們繼續……」我攤開雙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再等等…你記得…」在我準備展開長篇演講時,肥崔又打斷我的話。

縱管我有著極高的忍耐力,在此刻也禁不住感到一絲煩躁。

「幹﹗又怎樣啊?﹗」三番四次地被人打斷重要的言論,我臉色通紅,煩躁不已,忍不住把心底

話說了出來。

「喂,年輕人應該尊敬長輩,別出言不慎,要有禮貌…好的好的,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總之我

一句說完,你記緊你提出的建議是可行且絕對有效就行了。」肥崔不忘為我的意見提點一下。

廢話,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

我深吸幾口氣,臉色很快就回復如常,平靜地道:「剛才民峰問我為何不去小西灣商場暫避?因為

我曾經說過我們需要集合幸存者的力量去對抗喪屍,因此我需要大家一起到我家裡尋找我的家人

,相信這時你們會有個疑問:『為什麼一定要去你的家啊?去其他人的家不行嗎?』我可以回答你

們,不行﹗原因是我熟悉你們每一個人的家。青絲住在西灣河,民峰住在太古,而張楠則住在西

環。」

「慧欣,你好像也不是住在小西灣,對嗎?」我頓了頓,轉望陳慧欣,問道。

陳慧欣點了點頭。

「肥崔,你呢?你不會是住在小西灣吧?」我轉而望向肥崔。

「我也不是,我住在九龍塘。」肥崔回應道。

「那就行了,既然你們的家都不在小西灣,那麼,除了去我家外,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去我家後,其一,可以先聚集幾個幸存者來幫助我們,如果我的家人沒事的話…其二,我的家比

這裡更加安全,我家位於高樓,相信喪屍不會懂得乘升降機來找上門吧﹗好,就算牠們由後樓梯

過來,我家的鐵閘是以高價打造的,堅硬的程度並不比一般防子彈的鋼門遜色多少,怎樣也能頂

上五天、六天,所以大家可以安心在我家暫避。至於安全通往方面…」說到這裡,我停了停,鬆

了口氣。

「影哥,我深知你的為人,你這樣說就一定有你的理由,你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你就說說如

何可以保證大家安全吧。」一言不發的張楠突然出聲,幫我建造一個上台階。

嘿…其實剛才我漫不經心地聽著肥崔說話是因為我已然明察秋毫,心裡早已有了決定,只不過我

還是有點擔心說出來後他們會難以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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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呢……」我遲疑著,有點難以啟齒。

「我們都是一起逃生的同伴,有話不妨直言。」肥崔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道,以示鼓勵。

「那我照直說好了,在剛才,我發現到街上的喪屍全都失去蹤影,加上太陽剛剛升起,因此我懷

疑喪屍會在清晨時侯躲藏或轉移某處,可能是牠們懼怕陽光,可能是牠們被某種生物吸引了注意

,也可能還有其他可能。但我估計喪屍『失蹤』的時間並不會持續太久,而且我無法保證是否所

有喪屍都躲藏起來了。前往的途中可能有著未知的風險,這樣,你們還願意冒險前往我家嗎?」

我把先前的發現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旨聳然動容,肥崔的表情是若有所思,蘇民峰的表情是驚奇不已,而張楠的表情則是

豁然開朗。

蘇民峰先提出疑問:「但喪屍又不是吸血鬼,怎可能會因懼怕陽光而躲藏某處?」

我聳聳肩,不以為意:「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喪屍,我只是舉個猜測罷了。」

「好了,喪屍的行為並不是我們能探討得到的,也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重點是我們到底應否前

往殤影同學的家,並如何進一步保證途中的安全。」肥崔不讓我們扯離話題。

「我第一個贊成去影哥的家,我可不想待在這裡坐以待斃,等著死神來收割我們的生命﹗即使途

中有著多大的危險,我也願意冒險前進,因為希望就像暗藏磚中的寶石,你用肉眼無法看見它的

存存,只有親自用手去摸索,然後把它掘出來,這樣才可以長久地擁有它。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

?」張楠眼裡閃爍著堅定的神采。縱使他昨晚一副驚弓之鳥狀,然而經過一晚的冷靜思考後,他

終於變回那個冷傲不羈的他。

眾人旨點點頭,顯然贊同張楠的意見。唯獨陳慧欣一人搖搖頭,駁斥:「我承認你說的言之有理,

可是你如何擔保我們逃亡的過程絕對安全?」

「啊…我…」張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答不出話來。

張楠幫了我一把,現在該是我回報他的時侯了。

「你太過執著了,世上沒有議案是絕對成功的。」我冷冷道,思索一會,冷笑道:「你所說的『安

全』就在你的桌下,你可以利用它來自保,但老話在先,你不用指望我可以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你想去尋找它的話,我歡迎你任意去尋找,不過到時你若是被喪屍咬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心中一片冰冷,我絕不允許有人阻擋我們的生存之道,即使是女性也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陳慧欣忿然變色,美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但也沒說什麼。

張楠淡然置之,摸了摸桌下的椅腳,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說用我們桌下的椅腳充當武器,這法

子不錯,我們可以用它來自保。」

「這的確可行,但是在圖書館裡,我們應去哪裡找工具把椅腳拆開?」肥崔臉上露出讚佩之意,

但隨即又提出質疑。

「用腳把它踹開。」我答道,轉而走到空無人坐的桌椅,一腳踹去椅腳。

「通」的一聲,堅硬的椅腳沒有想像中的塌下,只是震了一震,頂端部份有點扭曲。

我忿忿不平,再一再二地踹踢椅腳,然而椅腳還是絲毫無損,反而是我的足踝隱隱作痛。

陳慧欣眼中露出一絲嘲弄之色,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嘲笑我的無能。

「你笑什麼?」我感到敏感的自尊心被觸動了,冷冷地問她。

「我笑你不自量力,你明明無法踢開椅腳,還要死撐下去﹗」陳慧欣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意。

誰說我不行的﹗﹗我就不相信這次不行﹗﹗

「喝—」

我一聽,心中勃然泛起莫名的怒火,冷喝一聲,集中全身的力量,向桌椅的中央狠狠踢去。

「燈、燈、燈、燈」

果不其然,四枝堅硬的椅腳赫然跌下,失去椅腳支撐的桌椅倒在地上。

我撿起其中一枝椅腳,默然走到另一張座椅,一腳踹去。

「燈、燈、燈、燈」

座椅再次倒下,四枝椅腳應聲跌落。

「嘩—」

圖書館頓時響起一片嘩然,大家都驚訝不已地看著我。

「不用這樣看著我,只要集中全身力量於一處,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做到。」我淡淡一

笑,毫不為意道。

「嗯,安全問題總算是解決了,現在時間無多,大家快撿起鐵通,然後跟著我出去。」肥崔立時

撿起一枝鐵通,走到門前,指示道。

每人都在地上撿起一枝鐵通,蘇民峰指著剩餘的兩枝鐵通,眼裡透出一絲疑惑:「這裡還有兩枝鐵

通,怎麼辦?」

肥崔走上前,伸出手,對蘇民峰道:「給我,有多的不好浪費,留下來以作備用。」

「哦。」蘇民峰答允一聲,把兩枝交給了肥崔。

肥崔匆匆走到門前,按著閘門的把手,回首問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了?」

「是—」

眾人走到肥崔的身後,齊聲地發出一把合和之聲。

終於都要開始了﹗

「那我們出發了﹗」肥崔一咬牙,毅然拉開閘門。

外面的世界,喪屍真的消聲匿跡嗎?

殘冷的街道等著我們的是怖然的喪屍?殘暴的殺戮?抑或是未知的驚嚇?

掌控生死的生存之旅就此展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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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五章  大堂之險


此時,閘門被慢慢打開,外面的光線一點一點地照射在我們身上,暖熱熱的陽光照耀在我們的心

門,使我們戰兢不安的心也吸收到一絲溫暖。

「不用害怕,讓我們一起走出去。」肥崔嘴角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率先走出圖書館。

「這根本沒必要好害怕。」儘管我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我依然強自鎮定地道。

「好。」張楠響應一聲,跟在我的後面。

接著是蘇民峰、柳青絲……

我緩緩走出圖書館,瞄了瞄四周。

學校的牆面沾染著形狀各異的血跡,有點像是動物的手臂,有點像是把手槍,有點像是開鎖工具

,款式之多,就像是一個街頭藝術家的塗鴉天地。

眾人見狀,眼裡均閃過一絲哀傷及驚惶之色,停下了腳步。

「走吧,待在這裡很不安全,來,讓我們手牽手地走出學校。」肥崔抓住我的手,然後示意其他

人照做。

我望住前方的樓梯,極不情願地讓他抓住左手,雖然手牽手可以帶給人團結的力量和精神,但發

生意外的機會也會因而增加。

試想一下,當我們落樓梯時,有人不慎失足,令全部人也撲倒了,如果這時有喪屍出現的話……
這法子危險極了﹗

很快地,有人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同,張楠輕輕鬆開了我的手,不滿地嚷道:「肥崔,你不是這樣玩

弄我們吧?要我們側著身子地走?不方便之餘,還易生意外﹗」

肥崔聞言,撓了撓頭,「也是…抱歉,我忘記了,那算了吧。」說完,踏著樓梯,向下走去。

我們走在肥崔的背後,跟隨著他的腳步。

樓梯間沒有喪屍,只有乾旱的血跡,殘剩的肉渣,踩上去濕淋淋的,「咇」的一聲,肉渣被壓得

更加扁碎。

噢,真是見鬼,嘔心極了。

一股酸意突然從胃裡涌上喉嚨,我連忙用右手捂住嘴,生怕嘔吐聲引起喪屍的注意。

我回首望了望,發覺大家都跟我一樣,捂住嘴,一副欲嘔又止的表情。

肥崔見狀,便道:「大家忍耐一下,我知道這種感覺很難受,但為了生存,我們只好屈就一下了。



蘇民峰點點頭,催促道:「嗯,那我們走快一些吧﹗」

說後,我們加快了腳步,同時放輕身子,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我們走到了一樓梯間,顧望四圍的景色時,急促的腳步聲不約而同地戛然停止。

樓梯邊的走廊遍佈著細小的石屑、散碎的紙張、散落的木板,牆面的塗鴉(學校的自由創作)被染

成一片血紅,特首梁震英笑容可掬的臉龐也被添上幾道血彩,染在他的眼珠、鼻頭以及唇邊,看

上去血蒙蒙的,仿佛塗鴉上的他也變成喪屍似的,令人望而生畏。

走廊滿地瘡痍,禮堂上層的木門幾乎碎裂,門邊盡是一條條的淺細裂縫、一個個的圓狀洞孔,木

門上的玻璃早已破碎,散落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

「唉。」陳慧欣幽嘆一聲,神情低落道:「這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校園了。」

「嗯,不知道學校究竟還有多少人好像我們一樣,殘存下來?﹗」柳表絲美眸閃爍著惋惜的神采

,感概道。

「會有的,我相信,一定有,我有這個信念,而且是堅固的。」我信心十足道。

「好吧,就讓我們抱著這個信念去前往目的地吧﹗」肥崔握緊拳頭,繼續走落樓梯。

我們也緊緊地跟著他。

沒一會,我們走到地下的禮堂門口,木門倒塌在地,四處牆壁都是血紅的掌印,有的掌印做著虛

抓的姿勢,有的掌印只剩下兩隻手指,有的掌印光有掌心,卻沒有手指,讓人不覺想像這些掌印

的主人生前受過多麼悽慘的非人折磨。

擺放在儲物櫃的獎杯獎牌像是被推翻的攤販一樣,連同玻璃碎片四散在地。此外,不遠處的草地

還放著一顆破爛不堪的足球。

我們的學校不可能回復原貌了﹗再也不可能﹗

我一時間感概萬千,乍見一本爛碎的學生手冊落在木門旁,走上前,伸出手,欲圖撿起地上的學

生手冊。

怎料左臂一動,就痛不堪忍。

「小心﹗」
「殤影同學﹗」
「影哥﹗」

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失去平衡,在大家的驚叫聲中,向著滿是碎片的地下墜落,眼睬睬地看著尖

利的碎片向我眼前迫近,快要刺入眼球。

玻璃碎片閃爍著一絲亮透的鋒芒﹗

我仿佛看到死神正舉起斬魄刀,陰笑著向我揮手﹗

不﹗

我眼利手快,霎時用腰部的力量反倒身子,轉為側身跌落地面,「扑」的一聲,我跌倒在地,身

體因貼落木門而沒有受到傷害。

我的瞳孔劇烈收縮,驚懼地看著眼前直直豎立的碎片,碎片離我的眼球僅有一線之距,心裡充滿

驚慌和緊張。

我翻起身子,單手按著膝蓋,喘著大氣。

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最為驚懼的一次﹗第一次與死亡距離如此之近﹗

「哈…哈…」我氣喘噓噓,心有餘悸道:「我的命真夠大﹗」

「殤影哥﹗」

「影哥﹗」

大家都圍攏過來。

「嗚嗚…你沒事就好了,剛才真的把我嚇壞了。嗚嗚…」我疲累地看著她,只見她花容失色、淚

流滿面,清澈的淚水滴落在污穢的地面,把它也潔淨了。

「殤影同學,雖然你沒有宗教信仰,但我不得不說,經過這次以後,你得改信耶穌了﹗」肥崔讓

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扶我起來。

「影哥,我真羨慕你,每次都能如此走運。」張楠面露訝然,驚道。

「謝謝。」我走到柳青絲面前,輕輕抿去她的淚水,湊身在她耳邊低語:「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我

不會輕易送命的,我若死了,誰讓你變成真正的女人?﹗」

柳青絲一聽,被淚沾濕的臉剎那間變得通紅,但隨即破涕為笑,嘴角泛起一絲幸福的笑容。

因為剛才我的話就是暗示我接受了她的愛意,她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屬於我。

但我的心裡…真的是這樣想嗎?

肥崔走過來,拍拍我倆的肩膀,笑罵道:「你們之間的情事暫時放下一邊吧﹗讓我們到達安全地方

才來個一夜綿纏吧﹗」

也許會吧。

「肥崔,你好過份﹗」柳青絲羞紅著臉,嗔道。

「好了,看來喪屍真的在清晨躲藏起來,那我們該是時侯要走了﹗」肥崔率先走到校門,回首對

著我們揮了揮手。

我們也跟著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熱騰騰的陽光直線地射在我身上,使我不禁閉起雙眼,待手肘夾住額頭,遮蔽著熱烈

的陽光才緩緩睜眼。

一張眼,就見到大家驚惶不已的神色,我大奇,轉望街道的景色。

一望,我也被驚呆了,多不勝數的屍體躺臥在清冷的街道上,有斷了手腕的屍體躺在馬路上,有

光有上半身的屍體躺在路面上,也有四肢盡斷的屍體躺在草叢裡,它們都有著共同的特點—臉容

潰爛﹗

馬路上滿是翻滾的車輛,道路上滿是被遺棄的垃圾、警察用來封鎖現場的警戒線條,冷冷清清的

街道上散佈著一股荒涼淒冷的死亡之色,讓我幾乎以為小西灣是一個被廢棄的街區,不過事實上

,也距離這不遠了﹗

「這恐怕…是我們最驚險的一次逃學經驗。」蘇民峰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啊…」張楠無言以對,沉默不語。

陳慧欣、柳青絲比較感性一點,她們眼裡泛起淚光,一副炫然欲泣的表情。

「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在這個烏不拉屎的地方逗留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我深吸一口冷氣,恢

復冷靜的模樣。

「嗯,我們繼續走吧。」肥崔點頭,繼續帶領我們前行。

沒一會,我們便走到馬路旁,肥崔回首,凝望住我,問道:「你的家該怎麼走?」

「看到離小巴站最近的那幢大廈嗎?那幢大廈就是我的家。」我指著目的地的方向,好讓肥崔更

加理解。

我們沿著血跡淋漓的路面行走,忽然間遠處的小巴站傳來陣陣的唦啞之聲。

「沙沙沙…沙沙沙」

「你們聽到嗎?」我問大家。

「聽到,但聲音很是生啞。」肥崔應道。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唦啞之聲逐漸擴大,越來越近。

這聲音該不會是…不,我們要趕快逃走﹗

「肥崔,我們要趕快逃走,喪屍很可能要出來了﹗﹗」我心中一慄,急忙對肥崔道。

「不會吧。」肥崔搖頭,望向遠方的小巴站。

在遠方的小巴站,我隱約看到一個渠口被緩緩掀開,先是一雙腐爛的血手伸了出來,然後是潰爛

的臉龐…是喪屍﹗﹗

接著一頭又一頭的喪屍從渠口爬了出來,牠們四處張望、聞嗅,驀然,牠們向我們這邊望來,血

紅的雙眼就像追蹤導彈鎖定目標一樣盯住我們,齊齊發出一聲怒吼,奔跑著向我們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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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肥崔驚叫一聲,隨即急聲道:「我們得走了,喪屍…正在遠方追來﹗」語音之中還帶著一

絲顫抖。

「嗚呀呀—嗚嗚嗚—」

眾人一望,只見數之不盡的喪屍從遠方奔跑過來,牠們一邊嘶叫,一邊如豹般奔跑過來,即使撞

到路邊的街燈石柱,也只是痛嚎一聲,隨即又繼續向我們衝來。

首先是肥崔向前奔跑,然後是蘇民峰,接著是張楠、陳慧欣、柳青絲,最後是我。

「嗚嗚—嗚嗚嗚嗚—」

聽著背後的嘶叫聲快要迫近耳門,我也不敢拖慢,疾速如風地向前奔跑。

縱使我們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我們也堅持不懈地奔跑著。

因為生死的指針就在這一刻定斷。

終於,我們奔到瑞隆樓的閘門。

肥崔連忙拉開鐵閘,豈料如拉巨石,無法拉動半分。

他氣急敗壞,一腳踢在硬實的閘門,道:「幹,閘門鎖上了﹗」

「不是吧?那我們怎麼辦?」蘇民峰一聽,驚駭道。

其他人也一副驚惶欲絕的模樣。

「影哥,我相信你不會指點我們一條死路吧?﹗」唯獨張楠一人定住心神,沉聲道。

我離他們還有五米之距,於是高聲叫喊:「當然不可能,大門密碼是五三四零。」

肥崔聞言,眼神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隨後於門旁的通訊欄裡,快速地輸入了「五三二零」幾個

數字。

可能是距離太遠,再加上我的聲音有點唦啞的關係,肥崔把大門的密碼聽成五三二零了﹗

「密碼不符,請輸入正確密碼。」通訊欄裡浮現出一行紅色大字。

「殤影同學,你奶奶的,你現在是否在玩弄我呀?密碼不符呀﹗」肥崔見狀,勃然大怒。

「你聽什麼的,我是說…」我正欲重覆大閘密碼時,忽然一頭喪屍從背後撲出,猛然把我撲到在

地。

喪屍嘴裡的血水滴落在我的校服上,把我的校服也染得血紅紅的一片,牠露出尖利的齒牙,向我

的脖頸咬去。

我想也不想,舉起手上的鐵通,向牠面門揮去。

「抃」

「嗚嗚—」

喪屍被鐵通擊中,痛嚎一聲,倒在一邊去。

「嗚嗚呀—嗚呀——」

喪屍的痛嚎聲激起身邊同伴的怒火,牠們驟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震耳欲聾的聲音使我們

的心神也為之一蕩。

喪屍們見我躺倒在地,不禁興奮地嘶叫起來,就像一個從未見過美女的男人一樣,向我奮然撲來



我頓時向後爬退幾步,急然站起身,向肥崔他們奔馳過去,邊跑邊喊:「密碼是五、三、四、零﹗



肥崔一聽,才恍然醒悟起來,一面暗罵自己耳殘,一面急急忙忙輸入了「五三四零」四個數字。

「登」通訊欄霎時發出一聲悅耳的音響,然後浮現出「熱烈歡迎本座住客盛大回歸﹗﹗」這樣的

獻媚字句。

「砰」

閘門也在這時應聲而開。

肥崔見狀,嘴角扯出一抹喜悅的笑容:「門開了,我們走吧﹗」

言罷,走入大堂,接著按住閘門把手,把閘門撐開至最大。

眾人也喜出望外,眼笑眉開地走進大堂。

走在最後的我微微一笑,在肥崔讚賞性的點頭中,走進了大堂。

當我走進大堂後,肥崔「啪」的一聲關了閘門。

外面的喪屍不甘眼前的獵物遛走,紛紛瘋狂地撞衝閘門。

被撞擊的閘門激起一片塵粒。

「這閘門能擋住喪屍的攻襲嗎?」柳青絲拉著我的衣袖,怯生生地問道。

「或許吧。」我隨口說道,不理會閘後的狂嘶怒吼,打量著大堂的周圍環境。

大堂一片光亮,刺熱的燈光令我的眼眸微微發痛,我家的大堂不算大,大堂有六部升降機,左邊

三站,右邊也是三部。但我乍看到右排中間處,連應有的升降機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有那個令人

望而生畏的萬丈深淵。

空蕩蕩的機槽,黑森森的一片,一陣陰冷的風從其吹過來,使我們不寒而慄。

「喂,你們看看那裡。」蘇民峰忽然開口驚道。

我們聞聲望去,只見一名穿著警衛服裝的保安伏在更亭的桌上呼呼大睡,他的身體一起一伏,照

情況看來,應該是一個未受感染的正常人無疑,但我還是有些疑心,因為我不知道喪屍會否與人

一樣有脈搏跳動。

「殤影,讓我去叫醒他。」我正欲走上前察探時,張楠已經快我一步,自告奮勇道。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我不肯定他有否受到感染。」我遲疑幾秒後,還是答允了,囑咐道



「張楠同學,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肥崔擔心張楠會遇上危險,便跟張楠一起走上前。

「哦,好的。」張楠點頭,走到伏睡的保安面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喚道:「先生先生

,你有沒有事啊?」

那保安沒有絲毫動靜。

張楠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這次用的力度加大一些。

那保安依然不為所動。

「嘶嘶嘶—嘶呀呀—」

張楠聽著閘後的嘶喊聲,再看著保安呼呼鼾睡的模樣,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轉而用鐵通扑向保安

的頭顱上。

「堡」

肥崔還來不及阻止,鐵通已經重重地扑在保安的頭顱上,發出響亮的激蕩之聲。

這下,保安終於醒過來,他猛然睜開血絲佈然的雙眼,取出腰間的警棍,向張楠揮去。

肥崔見狀,連忙拉著張楠向後倒退。

「你媽的,哪來的惡徒,竟敢把我扑醒﹗?」保安怒不可遏,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

嘿嘿…張楠平時雖然冷靜高傲,但有時侯真夠癲狂的,那保安被人用鐵通扑醒,換成我是他,也

會怒不可遏。

不過,我得做點什麼。

這時,我走上前,打了個圓場:「保安先生,請你冷靜一點,我的朋友並不是有意傷害你的,他只

是想把你喚醒,你看看外面。」我指著閘外狂吼怒叫的屍群,續道:「他只是為了把你喚醒,然後

帶著你,與我們一起逃生罷了…」

「閉嘴﹗﹗」

那保安聽了我的話,臉色不但沒有緩和下來,反而變本加厲,變成豬肝般的深紅色,惡狠狠地盯

住我們。

「是你們把喪屍引過來的﹗﹗操你媽的,你知道這兩天我過得是怎樣度過嗎?﹗你試想像一下,

自己獨自一人,坐在更亭上,時而盯住樓梯口,時而盯住閘門,無時無刻都在憂慮喪屍從某處撲

出來,那一種動蕩不安、度日如年的恐懼,你們體驗過嗎?不﹗你們沒有﹗﹗現在,你們把這局

面打破了﹗﹗既然你們把喪屍引過來,那麼我就要你們充當我的誘餌,成為喪屍的食糧﹗﹗」保

安按住腦門,面部表情變幻不定,一時驚懼,一時痛苦,一時暴怒。

看來這名保安已經被連日的喪屍侵襲害得精神失常,失心瘋地向我們咆哮。

他的咆哮聲使外面的喪屍更加激奮起來,狂暴地衝撞閘門,致使閘門的玻璃窗上泛起一條淺細的

裂縫。

「我數十聲,你們要跑出這座大廈,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保安咬了咬牙,揮一揮手裡的警

棍,指著我們警惕道。

唉,想不到在外面受到喪屍侵襲,以為這裡會稍微安全一點,豈料這裡卻有一個精神失常的保安

咬牙切齒,勢要迫死我們。

「一。」保安開始倒數。

「二。」他是來真的。

「三。」

「他這不是想我們死嗎?」張楠眼裡燃燒著憤怒的光芒。
「他太過份了,保安不是應該保護人們的安全嗎?怎麼他…」陳慧欣捂著嘴巴,驚惶道。
「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他根本就是瘋的﹗」柳青絲眼中閃過一絲憎恨之色,罵道。
「你們站在我的後面,不用害怕,讓我來保護你們﹗」肥崔把我們拉到他的身後,以肥胖的身體

掩擋住我們,不讓我們受到一絲傷害。

幹,同樣都是警衛,怎麼兩者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相比起保安的膽生怕死,肥崔的勇敢剛強讓

我們心裡安然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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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保安繼續倒數。

「五﹗」保安似乎在擔心我們不離開他的「地盤」,不由得加重了聲量。

當保安數到「六」時,我立時走到肥崔的旁邊,壓低嗓子,在他耳邊道:「你保護好大家,讓我對

付他。」

肥崔聽後,愣了愣,斷然拒絕:「怎麼行?你的左臂傷得如此嚴重,我怎麼可以讓你去冒險,不行

﹗」

肥崔的拒絕也是我的預計之中,我微笑:「肥崔,我知道你是一個敬業盡責的好保安,不想我們受

到絲毫傷害。但若是由你來對付他,那麼誰來保護大家?你不會是懷疑我的能力吧?既然不是的

話,請放心交給我,我會好好『處理』他的…」說到最後,我嘴角浮現出一抹陰狠之極的笑容。

肥崔猶豫了一下,沉吟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些,盡量不要使用左臂,以免牽動傷勢,令

你創劇痛深。」

「嗯」我點點頭,冷靜地走到精神失常的保安面前,與他對峙。

「七﹗﹗」保安見我們絲毫沒有離開之意,不禁握緊警棍,準備與我們「開戰」。

「八﹗﹗你們再不…」

「不用再數了,我們不會離開的,要離開的只會是你﹗」我冷冷地盯著他,斷然打斷他的倒數。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休怪我不客氣﹗﹗」保安怒沖沖地盯住我,隨即舉起警棍

,向我揮來。

「需要你客氣?」我冷笑一聲,向下一俯,頭一低,輕易避開了他的攻擊。

在這一瞬間,我提起手上的鐵通,蓄力向上一揮,擊中他的面門。

「啊—」保安痛叫一聲,捂著流血的嘴鼻,踉蹌地向後倒退幾步。

「我要殺了你﹗﹗」保安抹了抹嘴上的鮮血,怒喝著向我衝來。

我冷冷一笑,在他的警棍快要碰到我的腰際時,我右腳一伸,踢中了他的胸口。

保安捂著胸口,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忿然用警棍向我拋來。

「呼—呼—」警棍在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弧線。

我凝神細看,鎖定警棍的目標方向後,舉起鐵通。

「噹」的一聲,保安的警棍被我的鐵通擋住了,然後反射性地跌落地上,響起一陣震蕩之聲。

我冷笑,同樣地用鐵通向他的面門拋擲。

保安大驚,伸手接著逐電追風的鐵通。

接是接著了,但他手中頓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手部的骨頭像是碎開了一般,他手一鬆,鐵通

跌倒在地。

與此同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馳到他的身邊,狠狠地用腳踹踢他的後腿骨。

「哇啊—」保安肝腸寸斷,慘叫一聲後,不由自主地單跪下來。

「嗚呀呀—嗚呀呀—」門外的喪屍見到這一幕,再次發出一聲怒哮。

看來我要速戰速決了﹗

眼見保安怒恨交加地盯著我,雙手按著地表,辛鉅地站起來。

我以左腳為支點,在空中打了一個翻跟斗,落地時用右腳踩在他的腿骨。

「哇啊啊啊—」保安的慘叫聲穿雲裂石,整個人趴倒在地上。

「夠了,可以停手了,殤影同學。」肥崔按下升降機的開門鍵,朝我勸說。

這樣的社會敗類留在這裡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不,永遠不﹗」我陰笑著,「我不是以前的我,再也不是了﹗」說著,我用尖利的指甲牢牢扣

著他的頸項,硬生生把他拖到右邊中間處的升降機槽,讓他的頭顱抵在半空中。

「不,殤影哥,喪屍快要攻破閘門了,你還是別管他,一起乘坐升降機離開吧。」柳青絲驚慌的

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向後望去,只見蘇民峰、張楠、柳青絲一行人已然在乘降機裡,肥崔按著開門鍵,等待著我。

「大哥大哥,嗚嗚…求求你放過我,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啦﹗」保安哭喪著臉,

忍不住出聲求饒。

「放過你嗎?好﹗」我陰陰一笑,鬆開手,放開了他。

他連忙拍著胸口,無力地朝我道:「謝謝、謝謝。」

「不用。」我陰笑,轉而走到大閘旁,按下了開閘鍵。

喪屍群情激憤地向我衝來。

我立時向升降機方向衝跑過去。

剛跑進升降機,我就匆匆按下關門鍵和三十七樓鍵。

「不要呀—呀啊啊——」

機門緩緩關上,最後看到的一幕是一大群喪屍憤然向倒在地上的保安撕咬,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中,把他撕裂成一塊塊的碎肉,血肉橫飛,沾在我們的身上。一隻喪屍也在此時向我們撲咬,牠

以為一個「人」能佔有幾個「人類大餐」,可惜撲咬到的只有堅實的硬鐵。

肥崔默然不語。

「嘩,影哥,你終於殺人了……」張楠驚然道。

我連忙對他起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張楠點頭。

「殤影,你真是有夠兇殘的。」蘇民峰搖搖頭,嘆道。

「不是我太兇殘,而是這樣的人…死不足指。」我拍了拍身上的碎肉,冷冷道,仿佛剛才保安被

喪屍撕咬的一幕對我半點影響也沒有。

「殤影哥,這樣的你,很可怕呢。」柳青絲眼中透出一絲恐懼,驚悸道。

「讓你受驚了,我很抱歉。」我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道。

「不。」柳青絲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其實,我並不是為了逞英雄而去對付他的。我是為了讓大家見識到我的才能,增加大家對我的信

服(雖然他們大部份人都信任我,但再增加一點信任度對我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致使以後大

家更加聽從我的話,從而進一步地推進我的計劃,此其一。

其次,這名保安確是可恨之極,就憑他扼殺我們生存的權利這一點,就已經該死了﹗

其三,打架對我來說是我是輕車熟路的事,我有信心以我的身手,能在喪屍衝破閘門之前迅速把

他解決。

其四,我……

「叮」

我正欲思索下去時,升降機的開門聲已經把我喚聲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走廊滿地都是鮮血和肉塊,殘骸和臟汁,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厭惡地捂住口鼻,帶領著眾人走到我家的門口。

(我家有兩道門,鐵閘在外,木門在內)

看到鐵閘上沾滿一雙雙的血手,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我默然舉起手,按下門鈴。

按了幾下,大門仍然沒有反應。

弟弟他已經……

「唉—」我黯然傷神,如洩氣的氣球般軟倒在地。

正當我心灰意冷之時,大門忽然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大門緩緩現出一道高瘦男子的身影,他長著一頭暗紅色的頭髮,前面的紅髮不算很長,只是剛剛

過了眉頭,而後面的頭髮差幾公分才及肩,如黑珍珠般的眸子,與我一樣的直長鼻子,闊長的紅

唇。

這名男子長相清俊,身材健美,我驚愕地看著這名男子,他赫然是…陳錦誠﹗

陳錦誠看到我們,也是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道:「咦…殤影,你…你們怎會在這裡?」

「這條問題我也想問你,我弟弟呢?」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問道。

「你回來得恰好,你弟弟他……」陳錦誠話不及半,就連忙打開了鐵閘,讓我們走進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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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近乎一萬字的章節花了我整個下午,真是有夠累的。
但是看到大家熱烈的回覆及支持,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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