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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原創生化之都《絕地再生》第六十二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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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太兇殘,而是這樣的人…死不足指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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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霸氣_ChunG 於 2012-10-1 21:09 發表
不是我太兇殘,而是這樣的人…死不足指

死不足惜...
看到了…謝謝提點。
可以給我更多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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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六章 變質的家

一走進家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即撲鼻而來。

這是一個不好的預象…

我瞥然一望,就見到報紙、飲用過的飲品盒、沙發枕頭、書籍、衣櫃、電話等紛然散落在地,地

上還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好濃的氣味阿,這裡的血腥味比3D電影的效果更真實,咳咳…以後不用買票看電影了,就這裡

…咳咳…」蘇民峰咳了幾聲,掩著鼻,埋怨道。

「別再說了。」肥崔阻止了他的抱怨。

弟弟…希望你不會有事吧…

我極力地捂著鼻,茫然地順著痕跡而行。

「殤影哥﹗」柳青絲瞧著我翩然向前行走,就如一具行屍走肉,不禁驚聲叫道。

「算了,別叫他了,他現在的心情必然差極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坐在一旁等待休息吧。」

陳錦誠把鐵閘、木門關上,轉首對柳青絲道。

「嗯,相信大家在學校困了一天,都餓了、累透了,你們還是去廚房找些食物填飽肚子先吧,然

後就去洗個涼快的澡,把一切的悲傷都一沖而去。」

「咕—」肥崔話音剛落,圓滾滾的肚子就打起鼓來,引得大家一陣大笑。

「哈哈,看怕最餓的是你自己吧。」蘇民峰笑道。

「嘿,胃容量大的人就是需要更多的能量嘛。」肥崔摸著自己的平頭,尷尬地笑著。

「不用撐下去了,肥崔,我們這裡每個人都知道你最肥了,來,拿著。」蘇民峰從餐桌取了一塊

麵包,拋給肥崔。

「謝謝。」肥崔伸手一接,隨即毫不猶豫地把整片麵包塞進嘴裡,咬也不咬就吞嚥下去,深怕食

物會瞬間消失似的。

肥崔的兩頰頓時突出正方形的形狀,引得大家再度大笑,就連臉上帶有一絲怫然的陳錦誠也忍俊

不禁。

「哈哈…」
「嘿嘿…」
「嘻嘻…」

充滿愉悅的笑聲在家裡響蕩著,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淡然散卻。

我對身後的歡聲笑語置若罔聞,陡然沿住血跡前行,但我走得很慢很慢,因為我不想這麼快面對

一幕我不想看到的景象。

我緩緩行走,最後走到血跡的盡頭。

血跡的盡頭是通向我弟弟的房間,一進房裡,我聳然動容,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天花板滴著血

,床上沾上一片黑血,地上一攤血水,上面浸泡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旁邊還有一名十多歲的

青年跪倒在地。

那男人身首異處,滴著血的頭顱掉落在衣櫃旁。

一條條的血根在女子的臉上縱橫交錯,額頭上插著一把小型生果刀,刀傷處流著縷縷黑血,她瞪

著血紅的雙眼,朝天仰望,一副死不暝目的表情,顯然這名女子是喪屍化後被人殺死的。

這一男一女赫然是…我的父母﹗

雖然我父母平時對我刻薄至極,但他們始終對我有養育之恩,今天落得如此下場,也未免太過悽

慘了﹗

我心中一陣憫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轉望血水邊的男子。

看清了他的臉容,呼,我即時鬆了一口大氣,在傷感的同時,又感到一絲安慰。

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的父母雙亡,幸而弟弟他臉色平常,沒有絲毫受到感染的徵狀。

我弟弟林向東,他的臉龐因哀痛而扭成一團,他淚流滿面,跪倒在地,任由血水把他的皮褲浸濕



看來,林向東陷入了悲傷痛境之中,就連我走在他面前,向他揮了揮手,他也渾然不知。

他的眼神呆若木雞,嘴裡喃喃低語:「我親手殺了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認識的所有

人都死了。全死了…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

老弟究竟經歷了什麼?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見狀,輕嘆一聲,在床邊坐下。

這時,陳錦誠走了進來,他看了弟弟一眼,然後低聲道:「你父母剛死去,他就這樣子了…不吃不

喝,已經有一天了,我對他說了很多肺腑之言,也勸不動他。」

「是嗎?這是怎樣發生的?你詳細跟我說說。」我道。

「就在昨天,我在你家看電視時,忽然間沒了畫面,我還以為是電視台斷線了,於是撥號去電視

台求助,豈知怎樣打也打不出去,我一氣之下就把手機摔壞了。你弟弟聽到聲響之後,立即從房

間走出來,打算問我什麼事。」

「就在此時,走廊突然響徹一陣慘叫聲和嘶喊聲,我倆同感驚惶,正想走出去探看時,你爸爸媽

媽就回來了,你父親面色蒼白,渾身是血,手肘處還有明顯的咬痕,你弟弟見到後就立即驚得啞

口無言,你爸爸不等他開聲出問,就立刻對我們道:『現在外面非常危險,有許多吃人的怪物四處

咬人,你們留在家裡等待消息,無論怎樣也不要出去,記住,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們也千萬

不要走出屋外﹗』」

「我一聽之下,心裡泛起一團又一團的疑惑:『有吃人的怪物在外四處咬人,香港什麼時侯爆發生

化危機了?但見他渾身是血,手部還有咬痕,又不像是假的,等等…手部有咬痕?在喪屍電影中

,被喪屍咬過的人會變成他們的同類,那麼……』思及此處,我頓時驚得望向你父親,只見他用

手掩住雙眼,然而從指縫間的空隙可以隱然看到…他那雙血紅的眼﹗」陳錦誠說到這裡,深吸一

口冷氣,顯然當時的情形對他來說,仍然心有餘悸。

「不好意思,這實在太令我驚懼了。」陳錦誠嘴角拉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又續道:「你父親顯然知

道自己會變成喪屍,他立時跑進廚房,取出一把生果刀和菜刀,交給我們,厲聲道:『你們拿著…

武器,用來防身,若我待…會變成喪屍,就把我的頭顱…割下﹗』或許是因為他快要變成喪屍的

關係,他的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嗓音卻是一顫一抖的。你弟弟聽後,當然堅決拒絕,哭著說:『喪

屍只是電影中虛構的人物,爸爸,你只是被一群瘋子咬了,不會變成所謂的喪屍。』這固然是個

自欺欺人的想法,不過作為他這麼多年的兄弟,未到最後關頭,我也不應把他的希望之火淋熄吧

﹗所以我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後而毅然接過你爸爸給予的菜刀。」

「我一接過刀,你父親就連忙跑到你弟弟的房間,急急忙忙地從櫃台取出一幅全家福,先是戀戀

不捨地看了一眼,後而悲痛交纏地坐在床上。他音容淒斷,痛聲吟道:『兒子,快過來把我殺掉,

我快要變成喪屍了﹗我不想傷害到你,哪怕是一絲髮根﹗不要讓我有傷害你的機會﹗』你弟弟痛

哭流涕,極度的悲傷讓他的噪音變得沙啞:『不﹗爸爸,我也不要傷害你,要我傷害你,我情願被

你咬﹗嗚嗚……』你媽媽聽後,忍不住放聲大哭,走到你爸爸的旁邊,擁著他道:『老公,你別這

樣﹗沒事的﹗兒子說的對,你只是被一群瘋子咬了,根本不會變成那些喪屍﹗』」

「我憐惜交加地看著他們,一隻字也說不出來。因為我知道,一個偉大的父親被喪屍咬了,要自

己的兒子親手殺死自己,心裡是有多麼掙扎久纏。世間上的痛苦莫過於此。從他一時抓傷自己手

臂、一時用手槌打自己的胸口、一時又把頭髮扯掉就可以看出。」

「你父親真是過度悽傷了,雙瞳似乎痛得像破裂一樣,幾絲幾絲的血淚漸漸從血紅的雙眼流出,
流過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床舖上,床鋪被繡成一朵朵又黑又紅的血花。『哇呀呀—呀呀

呀—』極大的痛苦讓他嘶聲痛喊著。他的心在痛、身體也在痛。終於,他忍受不住痛心入肺的痛

楚,他低下頭,沉默不語,不讓我們看到他的臉,似乎那徹骨的痛楚在他身上消失了。」

「『爸…爸…爸爸…爸…』你弟弟驚懼交加,顫聲輕喚。看到這一幕,『他…不會…真的變成喪

屍了吧?』我腦海剛剛閃過這樣的想法,他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你媽媽喜出望外,破泣為笑:「

老公,我都說了,你根本就不會有事……呀啊啊—」她仆然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血噴如泉的傷頸

。我霎時驚然望向你父親,只見他臉上血絲交織,口裡含著一塊血肉,顯然他已經喪屍化了﹗」

「『爸爸,媽媽﹗﹗』你弟弟悲然尖叫,聲音沸反迎天。或許是受到他的真情實語影響,你父親

的動作忽地停頓一下,接著猛然搶過我手上的菜刀,對著自己的脖頸砍去。我倆來不及阻止,他

已經砍了下去,在菜刀揮動的一瞬間,他似乎回復正常,但好像是暫時性的。他慘然一笑,艱辛

地吐出了最後的語句:『這…位朋…友…請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兩個兒子…別讓他們…受到一

絲…傷害…』說後,我只看到一大片的血水噴射而出,射到床上、地上、天花板上…也射進我的

眼裡,我的眼中…只剩下那個殘冷無情的血色世界……」

老爸的真情真語使我也受到感染,我心中一陣抽痛,冷漠的雙眼遂漸泛起點點淚光…

想不到平時對我刻薄至極的父親竟然偉大如此,對我們如此關愛,臨死前也不忘叮囑陳錦誠照顧

我們…

我現在真的想去補救…卻發現已然遲了…

因為…這個家已經變質了…

我痛苦地閉起雙眼,靜默不語。

房外的歡聲笑語與房內的悲慟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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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沒有吧  只想快d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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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誠見我神色痛苦,也沒再說下去。

氣氛變得更為僵硬。

過了一會。

「繼續說吧。」我猛地睜開眼,輕聲道。

睜開眼時,從我眼裡再也「搜尋」不到一絲傷感之色,剩下的只有切骨的冷漠。

「我抹了抹眶內的血,腥臭的血味讓我不自覺地閉起雙眼,待我睜開眼時,就見到你弟弟與你媽

媽打成一片,只見你媽媽滿臉血絲,同樣喪屍化了,她不斷朝他的脖頸嘶咬,你的弟弟手握小刀

,推卻她的侵襲,且悲慟地道:『媽媽,你快醒過來,別要我…親手殺你…嗚嗚…』可是你媽媽聽

後,卻沒有半點清醒的徵兆,依然瘋狂地向他怒叫嘶咬。這可能是因為每個人的意志力不同所致

……」

咦…有點奇怪。

「慢住…你不會告訴我,你一直看著我弟弟快要被咬也不去幫忙吧?﹗」聽著他的敘述,我心裡

勃然泛起一團疑惑,出聲冷問。

「不,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不去幫忙,我一見到你媽媽向你弟弟撕咬,就立刻湊上前,把你媽

媽的雙手用力反扭到背後,然後對你弟弟道:『向東,快,快用刀殺了她﹗』你弟弟堅決地搖了搖

頭,嗓音中帶著咽音:『不,我不會親手把我媽媽殺死的,她是最疼愛我的人﹗即使她變成了喪屍

,我也不會對她動手的﹗』你弟弟堅定不移的個性令我感到欽敬不已,雖然從小到大,我就知道

他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但真的沒想到他的善良可以去到這個程度……」

「眼見你媽媽大有掙脫之勢,我驚得毛髮倒豎,急然驚喊:『她快要掙脫了,快把她殺掉…不然待

她掙脫成功時,我們兩人都要送命﹗』你弟弟一聽,驚然望向你媽媽。你媽媽神色可怖,血紅的

眼裡滿是貪婪之色,嘴裡流出的血涎足足有三尺之長,那饞到極點的神情活像是把眼前的兒子當

成世間罕有的珍饈美食,想將之連皮帶骨地生吞下去。」

「你弟弟見狀,頓時嚇得後退幾步,撞到身後的床架。我也驚然失色,再次急聲向你弟弟勸說:『

向東,我知道你心軟,難以下手。但你知道嗎?她已經不再是你母親了﹗不再是平常對你溫柔體

貼的母親﹗她現在是喪屍﹗是會把人生吞活食的喪屍﹗你也不想讓她危害更多的人吧﹗既然如此

,你就要把她殺掉﹗你知不知道呀﹗﹗』說到最後,我的雙手也開始痠了,漸漸變得無力,快要

束綁不住你媽媽。」

「『我…我…媽媽﹗別過來﹗』你弟弟一時之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樣選擇好。他熱淚滿面,

握住生果刀的手因驚悲交集而顫抖得很是厲害。『你…』我驚匆交加,竟說不出話來。『這個林

向東真的把我氣死了,我跟他說了這麼多人生哲理,他的大腦也全然吸收不了。』我如此想著,

手上的痠痛又加劇了,痠軟無比的痛感讓我僻然失去力量,鬆開了抓住你媽媽的手。」

「你媽媽失去束綁,就如一個被囚禁多年的犯人突獲特赦一樣,奮然向你弟弟撲咬。你弟弟嚇得

閉起雙眼,雙手不自控地握緊住。我以為他死定了,閉上雙眼,不忍心看到這悲慘的一幕。過了

幾秒,想像中的慘叫聲沒有如期出現,反倒是一陣啜泣聲傳入我的耳裡。『咦…這是什麼回事?

』我大感好奇,不由得睜開雙眼。」

「我睜開雙眼就看到你媽媽趴在你弟弟的身上,沒有絲毫動靜,似乎死了。我欲了解情況,於是

向前走了幾步。只見你弟弟雙手握住生果刀,生果刀的頂端已經插入了你媽媽的額頭上。『哦,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原來剛才你媽媽撲咬過去時,你弟弟一直握緊生果刀發揮了『救命』

功效,使你媽媽還未咬到你弟弟就已經被插死了。」

「『嗚嗚…我親手殺了我媽媽…嗚…』你弟弟低聲啜泣,那種悲涼的嗓音成功感染了我,我情不

自禁地攬住他的肩膀,哀然不語。」陳錦誠頓了頓,再道:「這件事就是這樣發生了,之後我不斷

勸解他,可是依然徒勞無功。」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現在我對弟弟的情況已經心中有數,也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使弟弟「清醒

」。

「既然你聽完故事了,那麼…你知道有什麼解決方法嗎?」陳錦誠嘴角浮現出一絲翼然的笑容。

「嗯。」

「是什麼?」陳錦誠臉上的驚喜之色更濃了。

「首先是要你離開這個房間。」我要他離開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能讓人旁觀,否則會被人

當成是離經叛道的行為。

「什麼?你要我出去?」陳錦誠一聽,驚奇地道。

要你出去就出去吧,說這麼多廢話幹嘛﹗

「沒錯。若你不出去的話,我很難把弟弟喚醒。」我冷冷道。

「你…算了﹗」陳錦誠幾近要發作,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奪門而出,走之前還悻悻然地說了一句:「缺少了我的幫助,你想成功也頗難﹗」

嘿,經過這次的末日災劫,陳錦誠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勇自大﹗

我在心裡冷笑,轉身把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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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走到弟弟面前,輕聲呼喚:「弟弟,是我,你哥哥林殤影。」

弟弟聽後,慘淡無色的眸子登時亮起一縷希望之火,但隨即又如冷水淋火一般,轉眼間就熄滅了



果然…這起不了什麼作用。

弟弟的心早已沉到腳底,要是這麼容易就把它拉上來的話,那麼陳錦誠早就成功了。

初次嘗試到失敗非但沒有使我感到氣餒,反卻激起我心裡潛藏的鬥志—誓要把弟弟喚靜。

我默然走到書桌前,打開收藏櫃,取出一部藏匿已久的攝影機。

我在選單中按了「追溯回憶」的按鈕,然後選取最近一次的攝影記錄。

那是三個月前,我、和弟弟、女友、陳錦誠在家裡閑著無事,為了消磨時間而攝製的。

我悵然看著錄影機上「共同回憶」的字眼,內心像極一個被束綁的人,猛烈掙扎。

握住攝影機的手不斷顫抖著,手指時而貼近「確定」按鈕,時而又退縮回來。

手指上的汗珠也滴落攝影機的屏幕上,將之化成一點點的水沬。

按下去?還是不按下去?

若是按下去,我又要承受過去的傷痛,不過有很大機會可以救回弟弟。

不按下去的話,弟弟不會醒來,時間一長,更可能患上嚴重的精神病,永遠也不會醒來。

不,為了讓弟弟醒來,我要按下去﹗

我猶豫一會,終於痛下決心,毅然按下「確定」按鈕。

三個月前的共同回憶就此在攝影機裡展現﹗

屏幕漸漸閃現出彩色的畫面。

首先出現屏幕的是兩男一女,一個溫文雅俊的男子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摟住一個嬌美的女子。
而另一個男人則坐在地上,怡然自得地打著打玩,津津有味地含著一根棒棒糖。

看到這裡,這兩男一女不用說就知道是我、弟弟和我的女友林愛紗﹗

是林愛紗﹗

我慘然變色,忍不住放大了愛紗嬌媚的臉頰。

從鏡頭裡可以看到她笑得很甜,明媚閃亮的眸子宛如一顆潛伏在漆黑夜空中悄然閃耀的繁星,她

對著鏡頭嫣然一笑。

我的心頓時震動起來,在這一瞬間,我有種很奇幻的感覺:攝像中的她仿佛打破了時空的阻隔,正

對著現實中的我嫣笑一般。

這怎麼可能?別玩弄我了,嘿…

我自嘲一笑,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把鏡頭中的她縮回正常比例。

在攝像中…

我一手握住游戲機手柄,一手輕撫著愛紗白滑的大腿,笑道:「阿弟,你也太不擠了吧?每次玩拳

皇都輸給我。」

向東撇了撇嘴,吐出嘴裡的棒棒糖,不屑道:「哼,再來﹗我就不相信今次不能將你打敗﹗」

「好啊。」我笑著點頭。

「等等…」躺在我懷裡的愛紗突然站了起來,走向廚房。

向東見狀,也跟著進去。

「咦…你們搞什麼鬼啊?」我大奇。

只見鏡頭緩緩向著廚房推進,顯然提著攝影機的陳錦誠也跟了進去。

忽然,整個大廳失去了燈光,變得一片黑暗,是伸手也見不到五指的那種。

「你們…不會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我笑問。

話音剛消,黑暗無光的大廳赫然閃動幾道光芒,有綠色、黃色、紅色。

「不是真的吧?﹗」我禁不住放下手柄,走上前。

眼前撇然一亮,大廳恢復了光亮亮的色芒,炳然可見。

這下,我終於看清了留給我的驚喜是什麼了﹗

是生日蛋糕﹗

只見我弟弟和愛紗笑盈盈地棒著一個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上佈滿茂密的黑森林,中央是一大片奶油,上頭還站著兩個小巧的人仔,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禮服,風度翩翩。

女的穿著婚紗,嫣然淺笑。

兩個人仔看起來非常渺小,但他們眼中的堅定信念卻是無比強大。

忘了一提的是,兩個人仔合力地握住一塊足足有他們體積兩、三倍的膠片,上面寫著:「林殤影,

願真正的快樂擁抱著你,在這屬於你的特別一天,祝你生日快樂!」

我見狀,不禁驚喜交集,張開雙臂,摟住了弟弟和愛紗,感激地道:「謝謝你們,我都忘了今天是

我的生日…」

「哥,你真健忘,怎可以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弟弟先是輕啐一聲,後而祝福道:「不管怎樣也

好,希望你這次生日過得充實愉快﹗」

「殤影,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會喜歡。」陳錦誠伸出手,遞給我一份禮物。

「謝謝。」接過禮物後,我珍重地將它收進櫃裡。

「呵呵…不用藏得如此隱匿,我想…你隨時都會用得著它。」陳錦誠奸笑道。

「隨時都會用得著,那是什麼啊?」聽後,我的好奇心不禁膨脤得更加厲害了。

「社蕾斯至尊超薄貼身安全套﹗我想你平時出街會用得上它。」陳錦誠又是一笑。

「呃…」我無言以對,望了望愛紗,她臉上泛起一片令人陶醉的紅潮,更顯得她瑰麗動人。

「哥,你真過份﹗這個蛋糕是愛紗姐姐親手做的,你怎可以埋沒了她的功勞?」弟弟拉了拉我的

衣角,不滿地罵道。

「抱歉。」我凝視著愛紗,真誠地道:「謝謝你,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因為你的出現,令我灰

淡無光的人生透出了一絲希望的曙光,把我無色的生命填滿了色彩。我很欣慶,你在我最無助的

時侯出現了,把迷失在茫然困境的我拉出來。愛紗,我愛你。我願意以我餘生的時間來彌補你對

我的愛助。即使以生命作為代價,也要把你關進我的爭鬥歲月。」

愛紗一聽,明媚的雙眸輕閉一下,睬開時合出一行感慟的情淚。

她沒有用言語來回應,而是直接用行動來表示—嫩唇微微蹶起。

看到這裡,我若不知所措的話,就是不解風情的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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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摟住她的俏腰,朝著她嬌嫩欲滴的唇瓣輕輕一吻,然後退首,目不轉晴地看著她。

愛紗正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在責怪我只吻她一口。

我微微一笑,埋首深吻下去。

我伸出舌,探入她香液滿溢的壇口裡。

我敏銳的舌尖靜靜地探測著,接著向前一伸,與愛紗柔滑的舌交纏相擁。

我不斷地挑動她敏感的舌邊,使其分泌出更多的香甜津液。

這一吻,天長地久、深如海廣,讓身為旁人的陳錦誠也感到一絲不耐煩,嚷道:「他們還要吻多久

啊。」

「我記得在典型的愛情動作片中,一般男女主角相吻後,通常都會作出一些我們不應該看的舉動

,嘩……」弟弟驚叫出聲,眼睜睜地看著我抱著愛紗衝進房裡。

攝影中的鏡頭也寸步不離,一起跟著我走進房裡。

「我靠﹗你跟著我進來幹嘛﹗」我大窘,向著鏡頭用力一拍。

接著,什麼都看不到了。

畫面黑白一片,停止了播放,顯然攝像已經結束了。

愛紗…

我看見了過去的我和愛紗…

那時侯我…

一點點淚水遂漸在我眼眶積聚起來,我抬起首,讓眶裡的淚水倒灌而退,緊咬上唇,顫抖的雙手

因激動而互相握著,倒抽一口冷氣,強制性讓心情迅速回復平常。

沒事的…我撐得過去﹗

我暗念著,轉而望向面如死灰的弟弟。

只見他低下頭,全身顫動起來,顫動之勢使腳邊的血水都飛濺過來,有一點沾上了我的臉。

這是心理治療法開始見效的跡象。

其實,所謂的心理治療法只是我在幾個月前從一本心理學的書學習而來的,記得心理治療法有一

章節是特別針對剛剛死了親人、陷入了精神崩潰狀態的病人。

它說,要把病人喚醒,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一些悅目娛心的回憶片段引起他的注意,讓陷入困境

的他在潛意識回憶起來,引發共嗚,從而使他清醒起來。

所以我照做了,我將攝影機放在弟弟面前,並播放以前的快樂片段,吸引他的注意。

現在該是他清醒的時侯了。

我相信,不出十秒他的意識就會由「昏迷」變回「清醒」。

「十、九、八、七、六、五…」我暗自倒數著。

「四、三…」結果比我想像中的更快,才數到「三」,弟弟已然恢復了昔日的神色。

太好了,心理治療法真的成功了﹗

他緩緩抬首,淚光粼粼的雙眼再也沒有先前的死沈,他的目光四處瞄動,最後定格在我身上。

「哥哥,你…嗚嗚…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嗚咽,我們的父母…被喪屍咬死了…我殺了我的媽媽

,嗚…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他顫抖沙啞的聲音充滿驚喜,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

看見弟弟回復正常,我心中大喜,激動地緊住他的雙手,道:「別再自責了…這根本就不是你能控

制的。現在…我們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盡可能地活下去,不負他們所望。這樣,他們在天之靈

也會感到一絲欣慰吧。」

「嗯。」弟弟點了點頭,把頭挨在我的肩上。

「現在,就讓我們於這個充斥罪惡的世界墮落,用仇恨去滅殺一些對我們不利的敵人,讓黑暗成

為我們的生存之望……」我默默地念著背離道德的黑暗經語。

我像是分甘同味一般,將自己心裡的黑暗欲望傳染給弟弟,唯有這樣做,才能取代弟弟早已崩解

的生存執念,並使他更加積極地求生下去。

「就讓我們一同行走在黑暗之道上…」

黑暗背德的經語在死冷的房裡環繞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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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廂。

肥崔捧著一筒又一筒的杯麵,擺放到餐桌上。

「肥崔,有汽水嗎?我要喝汽水。」蘇民峰笑咪咪道。

「你真的以為這裡是你家嗎?」肥崔輕嘆一聲,轉而走進廚房。

「嘿嘿…當然不,不過我相信我跟殤影這麼友好,他不會責怪我的。」蘇民峰笑道。

「難說…」張楠意有所指地道。

肥崔走了出來,白了蘇民峰一眼後,遞給他一支汽水。

「謝謝。」蘇民峰待肥崔坐下後,笑著向他點頭。

「對了,我們不如說說正事吧。肥崔,你們一行人從學校逃過來,一路上應該遇上不少喪屍吧?

﹗」陳錦誠正色道。

「嗯。」肥崔點頭,眾人也附和性地點頭。

「那麼…你們知道喪屍的特性嗎?這個問題事關重要,我們了解得愈詳細,愈對我們有利。」陳

錦誠道。

「哦,我有發現一點,喪屍似乎是怕光的﹗有日間他們不會出沒…哎啊﹗」蘇民峰話未說畢,腦

袋上突然挨了一下爆粟。

「你這個蠢材﹗你忘了剛才我們為何要乘坐降機了?」張楠輕蔑地看著他。

「噢…對不起。」蘇民峰窘道。

陳錦誠輕歎一聲,說道:「還是由我來說好了,我發現病毒不會經由血液傳播,因為我昨天才被血

噴眼,而喪屍化的時間大概是三、四分鐘以內,但我至今還是正正常常的樣子,所以病毒是不會

透過血液來傳播的,只會透過抓傷、咬傷人類來傳播。」

「好,那麼我就說說我剛才的發現。我發現喪屍的一種特性,當我們的動作愈大,喪屍的察覺率

也會愈高,動作也會隨之加快。」肥崔說出了他的發現。

「肥崔,這有什麼特別嗎?我覺得你說的就像自然定理一樣,我們的動作愈大,喪屍就愈容易察

覺我們,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陳錦誠質疑道。

「當然不,你未出過外面,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才會這樣說。我問你,你何時見過會跑的喪屍?」

肥崔反駁道。

「會跑的喪屍?」陳錦誠駭然驚呼:「汗…我真的沒見過,難怪你們剛剛進來時就一副死了老爸的

表情。」

「會跑的喪屍…會跑的…會跑的。」張楠不斷重複念著這幾個字,忽然靈光一閃,恍然道:「既然

喪屍還能跑著追趕我們,這不就意味著,牠們的體質與正常人相近,甚至…比正常人更強…」說

到最後,張楠驚得瞪大了眼晴。

大家聽後,也是一副驚惶、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只是個推測罷了…我們不應過於相信。」肥崔深吸一口氣,安慰道。

「嗯,只是個推測…」張楠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了,那麼大家還發現了什麼特性嗎?」陳錦誠說回正題,望住眾人道。

「有,喪屍會被鮮血吸引。」陳慧欣道。

「何以見得呢?牠們又不是吸血鬼。」陳錦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

「之前,林殤影為了救我,弄傷了手,然後把血沾在牆上,喪屍立即被吸引過去,埋到牆邊吸血

。」陳慧欣想起當時的情形,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影哥的行為模式真令人難以捉摸。」張楠暗聲道。

「哦,好吧,這的確算是特性之一,還有其他嗎?」陳錦誠點頭,再次問道。

「當然還有。」枕室驀然傳來一把充滿自信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

卻見朝氣蓬勃的我帶著一個與我相貌相似的青年,從枕室昂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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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靈感缺缺,再加上多病纏身,寫出來的文字未免有點變質。
請各位見諒…望下一章可以帶給大家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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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文正在準備中了,差不多可以正式開始,最多一星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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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再生 第七章 生存之旅

「向東﹗﹗」陳錦誠驚喜地望著臉色如常的林向東,難以置信地道:「你沒事了?殤影真的把你喚

醒了。」

「嗯。」林向東輕輕點頭,轉而走到陳錦誠的旁邊坐下。

「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想盡辦法把你喚醒,足足試了一天有多,也是徒勞無功。殤影一回

來,就把你從閉神狀態拉回來…讓我摸摸看,看看你是否真的恢復正常。」陳錦誠既驚又喜,伸

出手,在林向東的臉上摸了幾把。

「別摸了﹗摸來摸去的,讓我感覺我和你之間存在一座斷背山似的。」林向東厭惡地撥開了他的

手,隨即從桌上取了一顆珍寶珠,含在嘴裡,咕嚕道:「雖然把我喚醒的最大功臣不是你,但我還

是很感激你一直在我身邊守侯。雖然我當時處於閉神狀態,但我還是深刻地體會到…就算是面對

難關,也不只我一個人孤單作戰。再一次衷心地謝謝你﹗」

「呵呵。」陳錦誠爽朗一笑,豪邁地揮了揮手,笑道:「嘛嘛,不用這麼拘謹吧向東,我與你多少

年感情了?作為你多年的兄弟,當你有危難時,在你身邊支持你也是我的份內之事,不用太感激

我了,呵呵……」他看了看向東,又望了望我,驚奇地道:「殤影,你還站在那裡耍帥幹嘛?還不

過來與我們『聚舊』?」

我淡淡一笑,默然走到弟弟的旁邊,然後坐下。

「殤影,話說你是怎樣把向東喚醒的?快說來聽聽。」陳錦誠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急著追問



嘿嘿,說了出來,我就真的_街了﹗

我冷然一笑,避而不答,伸手拿起桌上的合味道杯麵,慢條條地嚼食起來。

「幹,跟你說話就是沒勁﹗」陳錦誠冷哼一聲,不屑地向我舉起了中指,轉首望向弟弟,道:「向

東,你哥哥不說,你說。」

「哥哥他…」林向東似乎是要把我如何把他喚醒的事說出來。

這個笨蛋,一點城府也沒有﹗

我連忙向他起了個眼色,他心神領會,止住了說下去。

「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肥崔見弟弟面露難色,連忙轉移話題。

「喪屍雖然失去了人類的意志,但牠們似乎…漸漸懂得利用人類的本能去捕捉獵物,又或者說…

牠們漸漸學習或模仿人類的行為,昨晚我在學校廁所如廁時,喪屍憑著敏銳的嗅覺發現了我,然

後牠竟懂得用拳頭去擊打廁門,若不是慧欣她們引開了牠的注意,我想現在我已經成為喪屍的腹

中食物了。」

「啊…忘了一提,昨天我遇到一隻變種的喪屍,我暫時稱牠為屍童,牠是由大概十歲的小童屍化

變成的,外表跟一般的喪屍無異,但力氣卻極其強大,我連番掙扎也掙脫不開牠的抓咬,最後我

無計可施,嘗想踢向牠的下體,結果…牠竟然痛得嗚呼大哭,連後倒退幾步,似乎陷入了『短暫

失神』狀態。這就證明了牠的弱點在於其下體。喂,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這很荒

唐,但這是事實。」我一邊吃著杯麵,一邊沉吟說道。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陳錦誠一聽,嚇了一跳,險些因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

其他人也是一副驚懼萬千的表情。

「看來我們的求生之路並不樂觀。」肥崔澀然一笑,輕輕啜飲了一口苦茶。

「是啊,喪屍都懂得進化了,我們的前景真的不怎麼明朗。」蘇民峰重重歎了一聲,這次他連開

玩笑的心情也沒了。

「殤影哥—」柳青絲幽幽一嘆,一種徒然無助的情感佈上了她幽美的臉頰。

「或許…我們應該另尋新的出路。」我不想大家這樣消沉下去,於是指引了一個新的方向。

「例如呢?」張楠眼前一亮,他一直對我極以信任,他相信我一定有方法可以改變這困局。

「我們可以落樓下找尋武器,並尋求支援……」我話未說畢,就被大家異口同聲地打斷了。

「不行﹗」

「這太危險了,我不可以讓你冒這麼大的險﹗」肥崔駁斥。

「殤影,你的腦子入水了?﹗樓下全是吃人不吐骨的喪屍,你竟然跟我說落樓下找尋武器?」陳

錦誠正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

「影哥,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敬佩你,但經過這次以後,我真的要對你改觀了。」張楠失望地搖

了搖頭。

「你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就是指這個了。」陳慧欣嘲笑道。

「殤影哥,這次我也不支持你了,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白白送死。」柳青絲蹶著嘴唇,悶悶

不樂道。

嘿…顯然,大家對我的信任不足,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我還怎樣推展我的計劃啊?

我暗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對大家道:「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我相信你們聽完我的分析後,

至少會有半數人同意我的建議。」

「哦,你且說來聽聽。」肥崔微微點頭,顯然想聽聽我如何說服他們。

「唉。」張楠嘆了一聲,有些憂心地說道:「希望這次不會令我失望吧。」

「不會的。」我雙眼炯炯有神,語氣堅定不移:「雖然我們落樓尋找武器可能會遇上未知的風險及

危機,但是卻會為我們的生存之路帶來很多利處。首先,尋找武器可以進一步加強我們的防衛能

力,為我們的生存之路帶來『基本保障』之功效。其二,落樓亦可以順路查探更安全的避難所,

若真是有的話,我們可以搬過來暫住。其三,落街尋找武器很可能會遇上其他幸存者,他們可以

在我們有危難時充當…噢,不﹗」

媽的,我一時口快,險些把尋找幸存者的真正意圖說了出來﹗

幸而我的反應極其敏銳,立時更正了「錯誤」,「我是說,他們可以在我們有危難時提供適當的

協助,如醫生可為受傷的人進行治療—我是指不是被喪屍感染的人。對於這點,我曾經在學校說

過。再者,我要到樓下藥房拿藥給我弟弟吃……」

此話一出,眾人即時把目光投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老弟身上,蘇民峰更是悄然後退了一步,那副

惶然不已的表情像是把他當成愛滋病帶菌者,要將之隔離疏遠似的。

弟弟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窘困之色,又扭首望了望我,怨道:「哥,我現在正正常常的,吃什麼藥

啊?﹗」

要是你真的沒病的話,我還要落樓拿藥給你吃嗎?

我聳聳肩,說:「抗抑鬱藥,你的病未完全穩定……」我話才及半,弟弟就已經以怨憤的目光向我

射來。

「乖,你的病有潛在復發的危機,必須要依靠藥物來穩定病程,懂嗎?」我輕輕拍了弟弟的頭一

下。

弟弟「哼」了一聲,默然不語。

「那我繼續說好了。第五,這個想法是我最近才改變的,雖然政府的政策一向是無能腐敗,但我

總相信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本港市民一個又一個被咬死吧。先不說這對香港的嚴重損失,就說

中央政府也會向他們施以壓力吧……」

「你能否說重點?我最討厭聽學說理論了。」陳錦誠打了個口欠,不耐煩地道。

當然了,以你的智商確是很難聽得懂我的話。

我暗然冷笑,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我們落樓的話應該有很大機會遇上政府派出的救援站隊……



「等等。」肥崔向我作了「停止」的手勢,粗眉一皺,斷然駁斥:「我不怎麼同意你說的第五點。



一直以來,每次當我說了我的提議及解釋後,肥崔都會表示贊同,但這次他的立場如此堅定,我

倒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請說。」我有禮貌地說。

「嘿,因為政府連自身難保,哪會派軍隊過來救助市民?」肥崔想起香港政府的無能,不禁冷笑

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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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難保?

「哦?」我大奇。

「肥崔,你何出此言?」陳錦誠問道。

「還記得我們之前一抵達圖書館,就幹了什麼嗎?」肥崔望著眾人,問道。

「記得,檢查附近有沒有喪屍嘛。」蘇民峰道。

「還有呢?」

「哦,我們立即打開了電視機和撥發求助信號999。」

「結果?」

「結果當然是電視機沒有畫面,電話也沒有信號。」

「嗯,錦誠同學也遇到這種情況吧?」

「是的。」陳錦誠點頭。

「那麼……」肥崔拉長了話音,刻意讓我們領悟他話中的意思。

「哦,我完全明白了。」我重重地拍了大腿一下,恍然大悟:「難怪先前張楠說香港屍潮氾濫﹗我

當時還在想:『你明明困在圖書館內,如何得知香港屍潮氾濫?』原來當時你們曾經向政府救助,

但沒有任何消息回應。因為那時政府已經自身難保,根本沒有空閒去派救援部隊拯救市民。」

「對,就是這樣。現在你還想落街去嗎?」肥崔笑道。

「想,當然想。」我毫不猶豫道:「早上我們過來時不也是冒著生命危機過來嗎?況且這次旅程的

益處比上次還要大。」

「那麼…好吧。」肥崔遲疑一會,終是答應了。

「我還以為這次你會拒絕。」肥崔的答應出乎我的意料,令我我又驚又喜。

其他人也嘩然一片。

「老實說,我是一個心情很軟的人,眼見你冒著性命危機也要為弟弟取藥,我…真的被這份真誠

的兄弟之情感動了。所以,我決定陪伴你落樓取藥。這次的旅程會很危險,女生還是別去好了,

男生有誰想去的話就出聲吧。」肥崔微笑道。

「我第一個陪你去﹗兄弟有難我怎麼可以不幫忙?」陳錦誠笑咪咪道。

「屠屍行動怎可以少我一份?」蘇民峰興奮地笑道,似乎把我們的旅程當成了游戲似的。

「影哥,我跟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次了﹗」張楠重聲道。

什麼啊?你跟了我只有半年而已,哪有這麼多年啊?﹗

「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向東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喂,你…」我正想拒絕,但看到他眼裡閃爍的堅定之色後,轉而說道:「那好,小心一點就好。

「既然如此,我們休息…」肥崔望了時鐘一眼,「現在是十時二十分,我們休息、準備一下,三

時正出發,還有問題吧。」

大家默然一片。

「很好,我先去洗個澡了,渾身臭烘烘的,真難受﹗」肥崔自嘲一笑,轉身走進浴室。

我見狀,轉而走進自己的房裡,向著床鋪躍然一撲。

「呼。」圖書館的書架與家裡的軟床根本不能相比。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起雙眼,不出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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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我才從沉睡中漸漸醒來。

一醒來,就見到柳青絲坐在我旁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時間到了?」我問道。

「嗯。」柳青絲輕輕點頭,一路輕撫著我的肩膀,一路幽幽地說:「你別去好嘛?我擔心你會出事

。」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站起身,從床底取出了一把武器,看著熟悉的武器重入我手,我的

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安然及振奮,嘴角也不由扯出了一絲笑容:「有它,我就不會有事。」

柳青絲聞言,即時眼定定地望著我手中的武器。

這是我視如珍寶的絕命武器,它是一把銀鐵色的匕首,刀面上刻了幾條深紅色的紋路,刀尖透著

點點刺眼的光芒,顯得異常鋒利。

最特別的不在於刀尖,而是在於刀邊的縫口。

別看這把匕首短小,就以為威力不大。

當你揮動一下匕首,一片暗藏的刀片會從縫口倏然伸出,給你一個措手不及。

換句話說,刀片會與刀尖接駁在一起,讓其變成一把尖利的長刃。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只用匕首的握柄來擊傷敵人。

但今天我要面對的是,吃人不吐骨的喪屍﹗

我的絕命武器終於都要見紅了﹗

此時,柳青絲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出聲問道:「這把武器看起來很威武啊,叫什麼名字啊?是你親

手製造的嗎?」

「不。」我搖搖頭,說道:「它叫暗影,象徵著在黑暗之中悄然閃動的影子。是半年前,傑森教授

送給我的。」

「啊…傑森救授?是那個生物界、物理界、化學界獲獎無數的天才?」柳青絲驚然問道。

「是的。當時他在學校演講,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得知我的心理狀況異於常人,便

大感興趣,說要跟我做什麼心理測試,之後他就送了這把武器給我了…我也覺得愕然奇怪,想追

問時他已經勿忙忙地走了,剩下滿臉疑惑的我呆在原地。」我把暗影放在我的口袋,一筆帶過地

把事情交代出來,有點細節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

「哦…真是怪人一個。」柳青絲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之色。

「嗯,不跟你說了,我要出發了,肥崔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我向她作了個道別的手勢。

「你要小心一點。」柳青絲臉上寫滿擔憂,囑咐道。

「會的。」我轉身欲走。

「等一等。」柳青絲忽然走到我面前,接著踮高腳尖,粉唇向我迎來。

不,現在…還不是時侯。

就在她的粉唇快要碰到我的嘴時,我連忙伸出手,擋在嘴前,阻止了她的「吻勢」。

「抱歉。」眼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抬起她的俏頷,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後頭也

不回地離開了。

剛走出大廳,就見大家蓄勢待發地站在門前,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殤影出來了。」陳錦誠提醒道。

大家立昂凝視著我向他們走來。

我走到他們身邊,瞧了瞧他們的裝備。

肥崔拿著切牛肉用的菜刀,陳錦誠握住一把長長的砍刀,而蘇民峰竟然…拿著一條長鞭。

真是見鬼,他是想跟喪屍玩性虐待嗎?

張楠握住一支捧球棍,阿弟則拿著一把撬棍。

肥崔望了望我,驚問:「殤影同學,你沒有拿武器嗎?」

「在這裡。」我向眾人展示出已入匕鞘的暗影。

「好的。我們圍一個圈站著。」肥崔點了點頭,指示道。

「幹嘛?」陳錦誠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很快的,我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圈子。

「這個就是我們的生存圈子,代表著意志和決心。現在就讓我們堅守著我們的信念。」肥崔率先

伸出手掌,在半空中舉著。

「我們的圈子永不分離。」我見狀,伸出手掌,搭在肥崔粗糙的手上。

「勇往直前。」陳錦誠豁然開朗,笑著伸出手,搭在我的手上。

「擊退一切敵人。」蘇民峰接了張楠的上一句,也伸出手,搭在上頭。

「為了我們的生存之望。」張楠也搭了上來。

「活下去,拚盡一切都要活下去﹗」阿弟重重地拍了張楠的手一下。

「活下去﹗﹗」與此同時,我們不約而同地發出奮然壯語,甩開了搭著的手。

「我們的生存之旅要展開了﹗」這次同樣是肥崔率先走上前,他握住門柄,打開木門和閘門,毅

然踏上了生存之旅的始點。

但這一次,我的心比上一次更為不安,我有種不祥的預覺:這一次我們的旅程會很危險、很危險。

剛才的奮然壯語很可能是我們六人最後一次的壯膽。

換句話說,我們六人之中很可能會有人無法回來……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會是誰?

是肥崔?張楠?蘇民峰?愛逞英雄的陳錦誠?弟弟?抑或是……我?

我抱著驚慮煩憂的心情,踏出了家門。

生或死?我們的生存之旅正式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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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弟忙著考試,更新不免會減慢。
但可以放心的是,下次更新—高潮會長至幾章…
呵呵…話說人物列表更新了陳錦誠這個角色,大家有空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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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家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乾乾淨淨的走廊,沒有半點血色,像是一個從未受過喪屍侵襲的地方



這就說明了…

我驚然變色,望著乾淨的走廊,一隻字也說不出來。

「喂,殤影,你發什麼呆啊?」陳錦誠見我神色驚呆,也順著我的目光望向走廊,嘴角一挑,毫

不在意道:「走廊乾淨罷了,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發呆的。」

「不,你還是不明白,今早我們過來的時侯,走廊還是血跡一片,但現在乾淨如紙,這就說明了

喪屍剛剛來過這裡,把這裡的血吸得一乾二淨。」我輕歎一聲,沉聲道。

「不是啊﹗」陳錦誠驚叫出聲。

「閉嘴,小心你的聲音把喪屍引過來。」走在前頭的肥崔忽然回首,低聲罵道。

「嘩…喪屍竟然饑餓到這個地步…」陳錦誠喃喃低語。

「嘿,我還真是有點想回頭,在你的家裡好好享受一下空調帶來的舒適。不如就這樣辦吧。」蘇

民峰忍不住望了我的家一眼,望著我道。

別犯傻了﹗

「你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別想半途而廢。」我冷笑一聲,昂然攤開雙手:「是你自己說要跟上來

,可不是我強逼你的。」

其實,我拒絕他除了因為不想半途而廢外,還有另一個原因,我不放心讓他回到我家,孤男兩女

共處一室,很難說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禽獸行為﹗

雖然蘇民峰一向不是好色之徒,但現在整個世界都變異了,人類的黑暗面隨之浮出水面,誰知道

他人性的另一面會不會因而爆發出來。

蘇民峰聞言,不滿地哼了一聲,撇著嘴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用不著這麼認真吧。你沒聽過

,認真你就輸了嗎﹗」

是不是開玩笑,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心中冷笑,裝作其事地向前行走。

很快,我們便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有著一部升降機,供人乘坐。

「我們要坐升降機下去吧。」蘇民峰按下升降機等待的按鈕,說道。

舉頭一望,從顯示框可以看到升降機正從地下緩緩升上。

「廢話,難道我們要從後樓梯下去?」張楠嘲諷地笑著。

蘇民峰惱羞成怒,不忿地向旁邊的垃圾桶踢了一腳。

「嗚啊—」

垃圾桶忽然傳來一聲唦硬的叫聲。

「咦,不會是有喪屍躲在裡頭吧?」林向東驚聲道。

「我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畢竟喪屍也在進化。」我警惕地走上前,眼也不眨地盯著垃圾桶,附

和道。

「這怎麼可能,你們太過敏感了,我就是不相信喪屍會懂得待在垃圾桶裡,伏擊我們﹗」蘇民峰

反諷道,毫不為意地走到垃圾桶前,掀開桶蓋。

我們全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垃圾桶,一口氣也不敢呼出。

一秒…

兩秒…

三秒過去了,黑不見底的垃圾桶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四秒…

五秒也過去了,預想中的撲擊依然沒有出現,我們漸漸放低了警戒。

「對不?嘿嘿,我都說了,喪屍怎可能會懂得埋伏我們。」蘇民峰扭首望著我們,他就像是一個

把賭場的錢都贏光了的賭徒,得意洋洋地笑著。

「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我罕有地懷疑自己的判斷,正轉移目光到別處時,眼角卻瞄到一道漆

黑的影子猛然從垃圾桶裡撲跳而出,一下子把毫無防備的蘇民峰撲到地上。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立時看清了那道漆黑的影子,那赫然是一頭斷去下半身的喪屍。

那半身喪屍雙手按住蘇民峰的胸膛,爛唇一張,把嘴裡腥臭的黑血吐在蘇民峰的臉上。

「嘩,你媽的﹗」蘇民峰只感胃裡像一艘遇上風暴的船,翻來覆去,大有傾吐而出之勢。

他忍住強烈的酸意,提起膝,奮力向前一踢。

卻踢了個空。

只因喪屍的下半身早已杳無蹤跡…

「吼呀—」

這一腳似乎揭開了半身喪屍的傷疤,牠怒吼一聲,尖利的齒牙就此向蘇民峰的脖頸咬去﹗

「嘩…別咬我﹗」蘇民峰大驚失惜,眼看著齒牙快要觸及皮膚,靈光辟然閃過,極快地抓住長鞭

,擋在面前。

「呃」的一聲,半身喪屍咬上了鞭子。

「吼呀呀呀—」眼見差一點就能把獵物咬在口裡,卻被長鞭阻隔住,牠盛怒地發出一聲長吼,爛

口一沉,把鞭子瞥然咬斷,隨手丟到一旁。

半身喪屍再次用齒牙咬向蘇民峰﹗

蘇民峰一邊用雙手推卸著牠的下巴,一邊望向我們,驚然怒喝:「有沒有搞錯?﹗你們還呆站著幹

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經過這一聲怒喝,我們才從驚呆中醒過來。

眾人之中,以我的反應最快,我頓時跑向蘇民峰,左手拉開暗影的匕柄的同時,右手將其用力一

拔。

「淨」的一聲,我的絕命武器—暗影解放出來了﹗

在半身喪屍的尖牙印上蘇民峰的脖頸之際,我借著奔跑的衝力,右手橫力一揮。

鮮血噴射而出,半身喪屍的頭顱像足球般滾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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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暗影終於見血了,我卻沒空閒去觀賞,連忙扶起蘇民峰,讓其站立。

肥崔走過來,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厲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咬?」

我覺得,前面那句可以說是廢話,後面那句才是重點。

我看,若蘇民峰真的被咬了,肥崔為了眾人的安全著想,會不顧一切將之擊殺。

「呼、呼」蘇民峰臉如白紙,撥開了臉上的污血,喘息連連道:「差一點兒,真的差那一點兒。」

肥崔聞言,登時放下警戒,走上前,拍一拍他的背部,道:「嗯,沒事就好。」

這時,老弟湊過來,指著半身喪屍的屍體,眼裡透出一絲激動,問道:「這些就是殺死我爸爸媽媽

的喪屍嗎?」

「是的。」我點頭,話音剛落,老弟就霎時跪在喪屍的上半身,舉起撬棍,向其狠力砸去。

「喂,牠已經死了…」我伸手按著老弟的肩膀,以圖阻止老弟無意義的舉動。

「砸死你﹗砸死你﹗」老弟充耳不聞,紅著眼,不斷揮動撬棍,砸在喪屍的胸膛上。

「算了吧,他剛剛喪失親人,找一個渠道發洩一下也是很正常的。」肥崔按著我的肩膀,勸說。

「對啊,你之前不是說過他的病程嚴重,需要找藥來壓制嗎?與其讓他一直抑壓下去,倒不如趁

現在讓他的負面情緒激發出來,免得待會無故發作。」陳錦誠贊同道。

「好吧。」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要砸死你﹗砸死你﹗」老弟瘋狂地低吼,毫不嫌累地砸著。

每一次揮落,喪屍的胸膛就殘缺一處,亦濺出一片黑血。

濺在我們身上,也濺到一旁的垃圾桶。

「夠了,真的夠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把喪屍引過來。」我搖了搖老弟的肩膀。

可是,我的勸籲沒有半點效果,反而刺激了老弟的情緒,他更加激烈地砸在喪屍的身上。

幾秒後,喪屍殘缺的軀體只剩下一副骸骨。

老弟仍然埋頭苦砸,把僅剩的骸骨砸得支離破碎,碎成一塊又一塊。

「喂,任由他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張楠開始意識到問題所在,有點憂心道。

「我也這樣認為。」蘇民峰附和道。

就在此時。

「叮」的一聲,升降機門僻然打開,露出殘有血跡的地面。

「嗚呀呀—嗚呀呀—」一連串的嗚叫聲也隨之傳來,警示著我們要盡快離開,否則只會淪為喪屍

的食物。

牠們來了﹗

「砰、砰、砰砰、砰—」響雜的撞動聲吸引了我的目光,凝神一看,卻見防煙門的玻璃窗上出現

一雙雙血紅的眸子。

「嗚咽—嗚咽—」十幾頭喪屍看到我們後,雙眼發出熱切的光芒,既瘋又狂地奮叫著,活像是一

群在精神病院逃脫出來的病人。

「卜、卜—」這是幾頭不要命的喪屍奮不顧身,用頭去撞擊門窗所發出的聲響。

在這嚴苛的環境下,我的心跳也開始不規則地跳動,時而快速,時而緩動。

「我們得走了。」蘇民峰一臉驚悸,雙眼瞪得發直,立時轉身跑進升降機裡,然後按著開門鍵,

等待我們。

之後,肥崔也走進升降機裡,用手撐著升降機門的邊緣,免得升降機門突然關上。

「到現在還不走,就只能鍡屍了﹗」我使勁拉著弟弟的臂膀,冷聲道。

「不﹗還差一點,讓我砸多幾下吧﹗」老弟瞧到半身喪屍的殘軀還剩下一塊骨頭,意猶未盡地擺

脫我的捆縛。

「我來幫你﹗」

「要快一點,喪屍很會就出來了﹗」

張楠兩人見狀,立即前來協助。

與此同時。

「兵」的一聲,門窗劈然破碎,散落在地。

「吼—」一頭喪屍發出一聲怒吼後,橫著身子,從狹窄的窗框爬了出來。

真是要命,這麼狹窄的窗框牠們也可以爬出來﹗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能感覺到,在短短的一剎那,我的脈搏停頓了不止一下﹗

不過我很快就醒過來,立時指導他們如何捆縛住我弟弟。

「好﹗」「沒問題」兩人應聲答允。

張楠雙手穿過弟弟的腋下,然後十指合心,像拖船一樣拖著我弟弟而行。

陳錦誠輕按著弟弟的頭部,以免拖拉時弄傷頭部。

而我則在一旁持匕戒備。

弟弟現在的位置距離升降機很近,只有八步之距。

可是由於弟弟的劇烈掙扎,卻變得遠不可及似的。

「你們用一點力,但別弄傷他。別急,最重要快﹗」我一邊緊張地望向防煙門,一邊指令道。

「影哥,你耍我啊?在這種情形,又要快,又要別急﹗」張楠不滿地嚷道,旨因弟弟的掙扎使他

們只能拖一步,走一步。

陳錦誠默然不語,只是靜靜地護著我弟弟的頭部。

「小心,牠們來了﹗」在升降機裡待著的蘇民峰忽然驚聲呼喊。

我定神一望,卻見剛才爬了出來的喪屍正向我們奮然撲來,牠身後還有幾頭喪屍跟隨其上。

哦,不,嚴格來說,是一群喪屍才對﹗只因為已有幾頭喪屍從防煙門爬了出來,其他喪屍還在門

後「有秩序」地排著隊。

很快,又多了一隻喪屍前來助陣,接著是兩頭、三頭﹗

我的心跳猛然提升到極點,神經也在此刻繃得老緊,一滴滴的汗從額頭流淌下來,讓我嚐到汗水

的味道—是澀而難受的。

正如我們現在的心情一樣。

媽的,舊傷未癒,新傷又添﹗

一股混雜著驚懼的怒氣在我心頭涌現,眼見喪屍快要觸及我臉,而張楠他們只差幾步就到了升降

機,我把心一橫,拉起衣袖,在包裹繃帶的臂上輕輕一割。

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殷紅血跡從繃帶逐漸滲出,似乎連繃帶也無法止住那洶湧如泉的衝勢。

血果然是喪屍的最愛﹗

牠們微閉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空氣中飄揚的血腥味。

「吼啊—吼呀——」

接著,牠們忽地高聲怒喊,睜開眼。

與我迎上的是一連串的血紅眸子﹗

這次,牠們的眸子由充滿血絲變為全然血紅,是整個眼瞳都變成血紅色的那種﹗仿佛這一刻牠們

僅存的人性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牠們貪戀地望了我的左臂一眼,然後群情激奮地向我衝跑過來。

「殤影,快跑過來﹗」陳錦誠已經把弟弟拉進升降機,拍著胸口,急聲叫喊。

「殤影同學,你還不跑過來就死定了﹗」肥崔也急得拍了升降機幾下。

你們想要血吧?好,我給你﹗

我一把扯開繃帶,先將繃帶拋到牠們當中,後又忍住刺痛,揮了揮手臂,讓流涸的血瞥然濺出,

濺到幾頭喪屍的臉上。

「嗚吼—嗚吼吼—」一部份的喪屍頓時搶食著殘有鮮血的繃帶,就像是一群爭搶偶像禮物的粉絲

,轟動歡叫。

另一部份的喪屍竟然…把那幾頭被血濺到的喪屍撲到了,然後狂暴地撕咬牠們的臉,將之扯出一

大片血肉和黑血。

「嗚啊—嗚嗚啊—」幾頭被咬的喪屍尖聲慘叫,不甘地掙扎著。

可是…更多的喪屍涌上來,壓著牠們。

密實的陣形使牠們的慘叫聲也阻隔起來,變得越來越細…漸漸聽不清楚了…

連同伴都殘殺的喪屍…真可怕﹗

我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意涌上我的心房,游走至身體各處,我寒著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升降機

裡。

「關門。」在走進升降機門的一瞬間,我就急不及待地說了這句話。

蘇民峰青白著臉,顫著手按下了關門鍵,看來他也嚇得不輕,早就想關門而去。

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瞥見有幾頭喪屍沒有受鮮血誘惑,牠們暴吼一聲,以肩膀

撞向升降機門。

我的呼吸又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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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整個升降機震了一震,林向東也失重心地跌倒。

顯示屏的數字不斷跳動。

儘管升降機沒有因此而失靈,繼續運行,但門邊還是有幾處凹痕。

危機暫時離我們而去﹗

「呼。」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喘著氣道:「總算…是暫時安全了﹗」

「暫時來說,是的…」陳錦誠慘然一笑。

眾人互相對望,通過眼神都能看到彼此的驚懼及苦澀。

「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受傷了。」弟弟站起身,見我面色痛苦地捂著傷臂,不禁咽著聲音道



現在才醒覺,有用嗎?唉,待會我很可能會把喪屍引誘過來。

「算了,現在怪責你也不能使我的傷臂痊癒。」我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瀟灑地揮了揮手。

「對不起…對不起…」弟弟終究是哭了出來,咽聲哭語。

「向東,你哥沒有怪責你的意思,只不過你別有下一次就行。」陳錦誠輕拍他的肩膀,勸慰道。

「嗯。」弟弟點頭,止住了哭勢。

這時,我仰上一望,顯示屏指出升降機已降至十層,顯然很快就到地下了。

「唉。」張楠忽然重歎一聲,說道:「喪屍現在也懂得埋伏我們了,這就證明了殤影你說的正確無

誤。」

「我們要怎樣面對遂漸進化的喪屍?」陳錦誠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之色, 喪道。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肥崔茫然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我們只要拼力抗爭,終有一天會成

功的。」

你們未免太消沉了,讓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

「啊。」一道靈光在我腦海一閃而過,我敏銳地把它抓住了:「你們忘記剛才那一幕了?喪屍雖然

會模仿人類的行為,但牠們餓到極點時,會連同伴也撕拼相殺﹗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將之

化為優勢。」

此話一出,原本垂頭喪氣的眾人頓時提起了勁,神采奕奕地望著前方,仿佛前方正是前往光明的

通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們不應該正面與喪屍拼鬥。」張楠笑道。

「應該先給出利誘,然後讓牠們自相殘殺,對吧?」肥崔也笑逐顏開。

「是吧。」我看著希翼盎然的眾人,淡淡一笑,但笑得很僵硬,似乎有點不自然。

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蘇民峰看著不斷跳動的數字,也一復常態地開起玩笑:「哈哈,不知道待會會不會有一群喪屍在大

堂等著我們。」

我知道,他是想籍著玩笑來沖淡大家驚懼的心情。

誰也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只是咬緊牙緊,忍住不笑出來。

「或許會吧。」只有我看上去木無表情,雙眼卻緊緊盯著即將打開的升降機門。

「如果是真的話,我們只好殺出一條血路。」張楠不自覺地握緊砍刀。

「呵呵,怎可能是真啊。」蘇民峰笑說。

數字跳到二、再跳到一。

然後「叮」的一聲,到地下了﹗

升降機門徐徐打開,我們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完全…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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