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是無限的,射的更是能打出血漿的靶子,若不抓緊此機會過回手癮,還等何時?
「刀是用來斬的,槍是用來射的!整天把槍藏來藏去有什麼意思?」
蔡海輝心裡想著,退下彈匣,從旁邊的車尾箱掏出,插上,拉下槍栓,瞄準,食指扣動。
一排子彈掠過,另一隻喪屍顫抖著倒下,又落在屬於它的血液當中。
此時的喪屍已經被子彈掃得一個不剩,偶然有幾具想爬起來繼續前走,但還沒有把身子支起來,就已經被子彈颼颼颼的射殺。
有隊員看見事情已經解決,已經在聯絡總部,查詢下一步的行動。
生化危機組的「太空人」也緩慢的走離車群,行上街道,開始消毒程序。
蔡海輝依依不捨的站起,擎著槍,向地上看似還有活動能力、或者已經沒有活動能力的喪屍再射幾發,以發洩他還沒滿意的情緒。
「別射啦!」剛才責罵他的警員笑著道,把槍退膛。「你把屍體打成爛泥,法醫的飯碗還保得住麼?」
「不趁現在多射幾發,還有機會麼?」蔡海輝嘴上雖這樣說,手還是把子彈退了出來。「這些東西簡直跟平日看的電影一樣,死不了的。」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啦。」警員笑著,揚一揚手中的空槍。「咱們比電影主角好上萬倍啦!」
「哼哈!」蔡海輝把槍支放回車尾箱,抬頭問道。「話說總部這次真的是一反常態...自由射擊的話,善後工作不就會...?」
「天知--哎喲!」
這句「哎喲」就成了第一句遺言。
「碰」一聲,警員的身軀撞上車身,然後墮地。
這一下的騷動,就引起了身旁的注意,藍、黑色的人影都簇擁著前來。
「喂!」「怎麼了?」「有病嗎?」「什麼回事?」
在圍觀人群的腳下,警員的身軀瘋狂地扭動,兩手在身上亂抓,似是有上千成萬的蟲在噬咬一樣。
「快叫上級來!」「有人抽筋了!」
警員的人聲鼎沸,找人的找人,呼喊的呼喊。
在空洞的街道中,三十多把聲音,打成不小的迴音。
「--等等,」
在人群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默默地道。
「...該不會是要變成...」
這句說話一出,旁邊的人心中一懍。
久不久就有上演的恐怖電影...剛才的疑似喪屍...
還有,地上那不停地翻滾的人影...
想起這裡的人,無不帶著悚懼的面貌。
氣氛突然變得寂靜。
「喂!」有人大叫。「指揮官來啦!」
眾人回頭,然後讓出一塊小小的空隙。
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人走到空地,連正眼也沒看過人群中央的人影。
他開口說話,聲音雖不洪亮,但每一個字都能清楚聽到。
「上面有了新命令,你們在這裡繼續守衛,進行消滅危險的工作,直至另有通知為止--」
聽到這裡,人群中響起不滿的牢騷,事實上,他們本來的任務是要保衛生化組的人員,協助他們準備處理生化武器的程序。
現在威脅都解除了,理應功成身退,剩下的東西就在警局電視解決,但是現在竟然還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在牢騷中,一個年輕的軍裝警員大喊:「長官!這裡有人--」
「受傷的就當傷者處理!送往救護站那邊!」那指揮官似乎很焦急,不希望他的說話被打擾,斥道。「以前的演習都忘記了?」
那警員被指揮官一罵,立即連聲道歉。
「--現在,回到自己的崗位!」指揮官道,雙腳不期然地開始退後。「我半小時會來巡邏一遍!」
指揮官說罷的時候,他已經走離人群六七碼,向著後方急步走去。
人群聽見指揮官的命令,開始散去,各忙各的工作,剛才突然抽搐的警員身旁已經放著擔架,幾個警員正在商量該怎樣搬他上去。
但是,沒有什麼人看見,指揮官的目標,並不是他的指揮車。
指揮官以小跑的速度奔過指揮車,向著遮著整個街道的生化隔離幕走去。
就在他用自己的密碼卡拍下辨識儀的時候,一把聲音叫住了他。
「指揮官!」一個身穿藍色警服的人向他跑來。
「又是什麼事了?」指揮官轉身,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抱歉...請問您知不知道為什麼上級會發下這個命令?」警員走到他前方,尷尬般撓著腰,道。
「不知道!」指揮官喊道。「你現在的要做的不是來問我,是安守自己本分!」
「但是我覺得--」被指揮官喝住的警員仍想繼續追問。
「聽我的命令!」指揮官氣得面紅耳赤,這是他第一次被這些低階的軍裝警員頂撞。「THIS IS AN OR --」
--『砰』!
聲音在白恤衫內爆開,將純潔染為血腥。
指揮官意識到一顆冰冷的東西穿過他那充滿脂肪的軀體。
「啊!」
指揮官驚叫。
他握著冒煙的烏黑,
蔡海輝的帽簷下充滿笑意。
---指南第一條。在羅網罩下之前,把它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