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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RIP〕《屍城求生指南:Rem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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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獨愛x瑩 於 2010-8-3 00:06 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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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另一邊論壇的人已經開始用性命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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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嗄...」面前的黑暗傳來微弱的聲音,還有某種熱氣的觸感。

「什麼了?」我睜開雙眼,面前是媽媽的輪廊。

「這樣冷就別吵醒我啦!」我推開臉孔,扭頭望向旁邊的夜光鬧鐘。「現在還是四點多,我六時多才會上學啦!」

我將被子蓋上頭,想避開母親的騷擾。


「呼嗄」之聲仍不住於耳。

「怎麼啦!」我大叫,把被子向下一甩。

面前的黑影沒有回答,我只好從旁邊下床,下床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同,不過算了。

沿著熟悉的路線,摸到牆邊,把房燈開啟。


燈亮起。

母親仍然在床上維持跪著的姿態,窗外的漆黑證明了現在的時間。

等等!我的床怎地塌了這樣多?


床的側面,似是被什麼燃燒過一般,長方體的床整個滑了下來!

「喂,媽,」我說道。「這床要換了,都塌得這麼厲害。」

「嗚--哦。」老媽答應了。


「那我放學之後去買吧。」


「嗚--哦。」老媽又答應了。


「我要三千元。」


「嗚--哦。」老媽竟然答應了!


太棒了!

師父那把居合刀,我終於可以拿到手了!

接著只要裝作忘掉了買...然後再問她拿錢就是,不、或者直接一些,叫她這天晚上跟我一起買就行了。

想著想著,我也不太睏了。

「那老媽你就回房睡去吧,我去洗個澡。」

拋下這句話的我,就拿起身邊的替換衣服,走向洗手間。

--夜闌人靜沖個澡,真的是一大享受!


我打開熱水花灑,淺白色的蒸氣充滿整個浴室。

我站在花灑之下,享受著暖流帶來的清醒。

忘了哪套動畫裡人說過,洗澡就是洗滌心靈,這話可真的沒錯。

暖水流過突出的鎖骨,勻稱的肌肉,同時也洗走我的煩惱。

--嗚哇!真的是太棒了!


「咯咯咯...」有人在敲門。「弟弟!弟弟!你在嗎?」

是哥哥。

「怎地啦?」我不耐煩的大喊。

「...喪屍!」哥哥在門外邊敲邊喊。「..怪物!」

「哦?電視上?那些是假的啦!」我想起電視上有關外國喪屍遊行的事,這些老外可真是有空。

可是哥哥不是懂得更清楚嗎?上一次是我跟他一起看的。

「喂,你不知道是假的嗎?」我問。

「不!不!」哥哥把門都快要敲破了。「快點出來!」


「什麼跟什麼啦?」我喊著,把水關掉,冷洌的寒風又重新在我身旁徘徊。

我被哥哥催促著穿上衣服,打開門。

蒸氣被門外的寒氣吹散。

門外的哥哥一臉焦急地待著。

老實說,哥哥是超級可靠大哥哥的那種,身兼排球、籃球隊隊員,高大又威猛,比起我這種瘦瘦弱弱的,只懂耍刀子的弟弟好太多了,但是他唯一的缺點是...

先打住,這不是介紹他的時間,現在連他也這麼焦急...莫非真的是什麼大事情了?


「喪屍出現了。」哥哥說著,臉上帶著驚恐。

「啊?」我愕然一聲。

「我不知道...比較像是喪屍...總之是差不多的東西--」

「哈?」我在哥哥焦急的臉上,笑了出聲。「你這是在玩吧?你精明的弟弟可不會再上當--」

「聽我說!」哥哥強壯的雙臂握上我的雙肩,雙眼瞪視著我,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喪屍已經把這裡包圍了!我們無處可走!」



難道...

我一咬牙,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按下「999」。


--電話通了!

「這裡是九九九報案中心。」電話傳來一陣男聲。



「喂,我---」


「嘟...嘟」電話突然掛斷了。



我放下話筒。

是我旁邊的人一手按下掛機鈕。



「嘿嘿...」哥哥在我旁邊奸笑道,那陽光型的臉孔露出狡詐的笑容。「這還不是又上當了嗎,笨弟弟!」

我哥哥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作弄別人。


「嘖!你演得那麼逼真,誰也會上當啊!」我半開玩笑半憤怒地打在哥哥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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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老哥演技精堪也是眾所周知的啦!」哥哥仍然一副可惡的臉,笑著。

「真沒你的氣,」我又一掌拍在他胸膛。「連老媽都跟你一夥在玩我...」

「呵呵...」哥哥笑道,正想繼續取笑。


...嗚--哦!

...嗚--哦!



哥哥的笑容忽然停了下來。

「弟弟...」哥哥說。「你聽到聲音嗎?」

「你又想耍我?」我笑道。

「...不。」哥哥說著,疑惑的向走廊另一頭的房門望去。「也許是樓上樓下發出的聲音吧。」


「你凌晨四點起來,就是為了耍我麼。」我不管哥哥奇怪的舉動,問。

「一半一半,剛才寫小說寫得悶煩就出來呼吸一下...」哥哥說著,走出客廳。「討論區那堆傢伙,催文催得我都死翹翹了。」

哥哥一屁股坐上沙發,抄起遙控器,把電視亮起。

電視播著的,當然是黑白顏色的粵語殘片...還要是《帝女花》。

但是哥哥津津有味地看著。

「你對粵語殘片很有興趣喔。」我站在沙發旁邊,說道。

「不,」哥哥斬釘截鐵的說,按下換台鍵。

畫面中,一群臉容醜陋的喪屍正在爬過城市。

「喲嘿!」哥哥歡呼。「《28週後》!真巧!」




...嗚--哦!

...嗚--哦!



--什麼聲音?

我轉頭望進漆黑的走廊,一切正常。


「我都說有聲音的啦,」哥哥看到我的反應,頭也不回的道。「剛才又不相信我。」

「你去試試剛被別人騙了去打999,之後又說聽到奇怪聲音吧...」我皺眉道。

老哥聳聳肩,繼續看著電影。


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

我真的好奇早上看完電影的哥哥,還有沒有精神上學。

順帶一提,哥哥有著全級第一的彪悍戰績--是倒數第一的那種。

「再過三個小時就上學了,」我道。「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沒關係啦!」哥哥看著電視,道。「--今天沒有測驗吧。」

「中英數化學生物通識...都有。」我也在旁邊看著電視,回道。

哥哥的姿勢突然變得僵硬。

「算了,反正也不及格...」哥哥唸唸說道。「剛才你說老媽怎麼了?」

「老媽剛才就爬上我的床,還把口氣噴在我臉上。」我道。「是你跟她搞的鬼了吧。」


哥哥一臉驚奇,轉頭望向我。

「我沒有啊!」他說。「老媽哪會這樣早起床?」

「啊?」


...嗚--哦!

...嗚--哦!


--聲音!

我轉頭!

母親弓著腰,在清晨的走廊蹣跚地走著!

本來秀麗的黑髮變成黯啞無光地貼在臉上,近乎蒼白的臉龐瞪視著我,歪在一旁的嘴巴變得又破又損。

最為人恐懼的是,她的口中滴著藏青色的濃稠液體,在桃木地板上絲絲作響!


「哥!」我喊道!

「什麼事啦?」哥哥繼續欣賞著喪屍吃人的血腥畫面。

「媽媽!你回答一下我!」我朝正在向我走來的母親喊道。「媽媽!」

哥哥聽到我呼喊的聲音,也在電影中轉過頭來!

「這是甚麼!--」哥哥看到母親,也一時口齒不清起來了。「老媽!別玩啦!」

哥哥瞟了一眼身後的電視,再看一眼母親。「別騙人了!現實中哪會有了...」


「怎麼辦?」我喊著,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先出去看看!」哥哥從沙發上躍起,奔向家門。


一打開家門,門外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門外的走廊堆滿了恐怖的情景,人們瘋狂在地上打滾,用雙手亂抓著自己的身體,有人不知從哪裡拿了菜刀,就砍向自己的身體,血液、殘肢四濺!

這很明顯不是假的!


「...現在到底怎麼了、怎麼了?」我吼著,看著門外的情景。「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現在這樣出去太危險!」哥哥的聲音差點被哀嚎蓋過。


屋內,母親已經走到我剛才站的位置,口中的液體將地板化為一個個醜陋的大黑塊。

「拿、拿武器!」我喊著,向著廚房跑去。「我去拿刀子!」

我走到廚房,將刀架上的幾把長刀抽出。

我轉向背後的哥哥,想把刀交到他手裡。


哥哥卻站在廚房門前,沒有接過刀,一臉的微笑。

「怎麼了?」我疑惑地道。「她...走了嗎?」

我從廚房探頭出去,想知道那怪物走了沒有。

但母親的身軀仍在滴著酸液,距離在門前的哥哥只有四米不到!

「哥!怎麼了?」我在哥哥身旁喊道。「快拿刀!咱們衝出去!」


「不了。」哥哥笑著說。「有時候啊,我還是蠻期待天堂的呢。」

「你說什麼?」

「一想到天堂會有無盡的享受、沒有他媽的測驗考試...」哥哥笑道。「有點心動呢。」

母親離他只有三米,基本上一撲就能觸到哥哥。


「你...」我的思緒仍然跟不上現在的狀況。

「喲笨弟弟,」哥哥說著。「可別學我這樣啊!」


--學他?

在這同時,哥哥大吼一聲,向母親撲去。

隨即是一聲的慘叫!

就在哥哥撲向母親時候,就已經觸上她的酸液。

酸液首先流到哥哥的肩上,燒過哥哥的衣服,再經左肩流到胸膛。

哥哥忍著痛,抱著母親衝向電視機旁的落地玻璃!


一撞!

玻璃震了一震,如雷的聲音響起。

二撞!

玻璃已出現網形的裂痕。

三撞!

玻璃碎裂!

冷風如洪水湧滿整間房間!

我反射性的眨了一下眼晴。



一黑、一白。

玻璃前的兩人已經消失。



然後的,是被凝結了的幾秒。




--『碰』!

十層樓下的巨響。
* * *

[ 本帖最後由 ycmak 於 2010-8-6 18: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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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碰』!、『碰』!、『碰』!

我的身軀在檯面上不斷撞擊。

無言的痛苦從我全身散發,但卻又無處宣泄!

我越回想起那些片段、那些面孔,全身的痛就更加劇烈!


但越回想,我就覺得自己越清醒,越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獲得自我的感覺是何等甜美,也是何等痛苦。

語言、知識,都隨著苦痛而回歸!


我知道自己不是吃人的猛獸!

我不會傷害別人!


我記得自己是誰、自己是什麼!


我...是人類!

--一個倖存者!



就只差少許了!只差少許!

有什麼...有什麼東西很重要--沒有,就會死的東西!


不行。

只要我越去想,痛苦就會增加十倍。

但是,我不想的話,野獸的欲望又會把我支配,我知道自己一放鬆,那些鮮紅又會佈滿我的頭腦。


一個雙眉皺著的老人在我的腦中閃過。

『--但是你的缺點是,太無情了。』



『情』?


意志、心態!

一想到這裡,我的頭已經比起裂開再重合,痛上萬倍!


我的意志...




---『活下去!』

---為了那些為我付出生命的人,活下去!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腥紅色一掃而空!


伴隨的是,前所未有的精神劇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慘叫的同時,我張開那真正屬於我的雙眼!


* * *


我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光管。

雙手想遞起來,但卻被什麼壓著了。

我再試一下,才發現原來我全身也被牢牢綁住。


我呼一口氣,放棄掙扎,想著剛才的經歷。

我終於在跟獸性和人性之間的角力勝出,記憶、情感什麼也回來了。

我現在高興得完全說不出話。

現在,雙眼已經變得一片澄澈,沒有恐怖的紅色覆上。

四肢也沒什麼問題...


四肢?

等等?我的左手不是斷了嗎?

我用力把身體昂起,但繩索太緊,我看不到我的左手...

但是我能感覺到左手的存在,還能感覺到左手與繩索和檯面磨擦!


--那被斬斷左手的...是夢?


不可能。

經歷過剛才的心靈搏鬥,是否真實我已經一清二楚,我是被變異喪屍的刀斬斷手的。

那現在的左手是--


「啪。」

門打開的聲音。


一個黑色圓洞遮蓋著眼前的光管,是氣槍的槍口。

「...你是人,還是喪屍?」一把熟悉的聲音。

我知道,若我敢動分毫,氣槍裡射出的幾十粒鋼珠會把我的腦袋爆開。


「我是人。」我道。「就跟你一樣啊,周顯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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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的左手再說吧。」周顯揚在我旁邊道。「妹,進來替他鬆開左手的綁繩,小心一點。」


--左手?

又是一陣有人進入的聲音。

周顯敏一小部分的陰影在我眼前出現。

我感覺到左手的束縛變鬆了,同時也看見一把鋒利的軍刀正對著我的心臟。

「怎麼啦?」我道。「現在就當我是恐怖的怪物一樣...」

「勉強算是吧。」周顯敏答道。


左手沒有被綁著的感覺了。

「自己看看。」周顯揚說。

我舉起左手。

在光管的亮光下,我的左手就像魚肚一樣的蒼白,一條條青色血管從臂上突起。五指變得又枯又瘦,似是軟弱無力的寒枝。



--騙人!



我的心情從重獲新生的狂熱,變成恐怖的冰寒。



--我被感染了。



「沒可能!」我瞪著面前的左手,喊著。「沒可能是這樣的!我、我是倖存者啊!」



--基、基因一定會...



「變異喪屍的細菌,連倖存者的特殊基因也無法抵抗。」周顯揚搖頭。

「變異喪屍?」我道。「就是那個...警察?」

「是我們的爸爸將你感染的,他...」

周顯敏遲疑一下。


「...想要救你。」


--救我?

「請...請別問我,」周顯敏看到我詫異的表情,連忙答道。

「在說過話之後...」周顯敏哀傷地說著。「他就...死了。」

周顯敏說罷,低下頭,繼續切斷我身上的繩索。

周顯揚看見妹妹的情緒不穩,接著解釋:

「...妹妹將不斷掙扎的你抬進這個貨倉,這三天來,你不斷的發出慘叫聲,還有各種的咆哮聲。」

「我們唯有用繩把不斷掙扎的你綁起來,本來我決定今天就把受感染的你殺死...妹妹還是一直反對。」

周顯敏的頭低得更低。周顯揚莞爾一笑。

「誰知道你這麼命硬,被感染仍然可以保有自己的意識...今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朗豪坊,看來車子上需要多加一個位子啦。」

周顯敏割斷我上身的繩索,我坐起來,看著自己的左手,默然不語。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



「是怪物也好、人類也好...」

周顯揚走了過來,按上我的肩。


「--為自己,為死去的人,『活下去』吧。」

我驚奇地望著周顯揚。

「我的信念...你怎麼知道的?」

「貫徹自己信念的第一步,就是要別人清楚它。」周顯揚答。「你掙扎的時候,喊出的字句,我們全部都聽到。」


周顯揚領我走出貨倉。

面前的是燈火通明的模型店,一切都很完整--除了有幾塊玻璃被打碎以外。

「--我一直都想這樣幹了。天天待在這裡看,太辛苦了!」

周顯揚笑著,指向一個被打碎的玻璃櫃。

「『M203槍掛式榴彈發射器』...雖然只有一發彈藥,但掛在MGL下的時候,必要時可以兩發齊放。」

走了沒幾步,周顯揚又指著另一個破碎的櫃。

「『GLOCK 18全自動手槍』,Co2、鐵珠彈專用,加強射速、殺傷力...我預備了六把,等下每人裝備一把先試試看。」

「...還有裝滿三個行李喼的鐵彈、Co2、榴彈殼,等下要你幫忙...」

「慢著...這樣多的東西,你當我們是超人不成?」我問道。

兩人走出模型店,回到幽暗的通道。

通道裡,三天前的血跡仍在,只是異變喪屍的屍體不見了。

周顯揚此刻也搭上我的視線。


「妹把爸爸的屍體火化了。」他說。「別說這個了,跟我過來。」

周顯揚帶我走到另一旁的出口,出口的馬路處靜靜地停泊了一輛車。

車子噴上了灰色、深藍兩種色調。不規則的稜和角令人以為是軍用的裝甲車,碩大的車身似是有無堅不催的力量。

車的後車門大大敞開,在車門下方零散地放著一大堆鈔票,說明了它之前的用途。



「解款車!」我驚呼著。「你怎麼找到的?」

「就是在戰鬥的時候。我在護著妹妹之後就自己到處找武器。」周顯揚說。「誰知竟然找到這輛車,門子還是開著的。後來我醒了,就叫妹妹把車子開來,泊在這裡。」

「那你救我們的時候,拿的那把槍就是從車子拿的?」

周顯揚聞話,走向車尾,踏著地上的鈔票。

「車裡有霰彈槍,我拿了一把去救你們。現在總共有三把,正好給我們三個人用...」

他爬上車後的保險庫,拿出一把雷明登8700霰彈槍,遞給我。

「..我用模型店裡的零件裝上了雷射瞄準,這樣應該可以提高準繩度。」

我按下槍前開關,一抹紅線指向天際。

「車裡有十發子彈,計上三把槍裡的二十四發,只好當作救命武器來用了。」

我放下手中的槍,推動滑杆,「咔察」的清脆撞擊聲響起。

「這樣就夠了,有了槍械,情況已經好上太多了。」我道,把槍給回周顯揚。「現在就要把東西搬上去嗎?」

「嗯。」周顯揚道。「我的傷還沒有好,不能搬重物--」

周顯揚拉高襯衫,讓我看他那染血的纏腰繃帶。

「--勞煩你把東西搬上保險庫裡。」

「嗯。」

我步回模型店,拿起裡面的七把氣動榴彈槍、槍掛榴彈槍,以及那三個重甸甸的行李喼。

我氣吁吁的走到解款車前,把東西抬上保險庫裡。

「現在的喪屍還不敢靠近這裡?」在把最後幾把槍都放進保險庫後,我問周顯揚。

「我暫時看不到有喪屍,也不想去看喪屍的動向。」周顯揚說著,坐在保險庫裡,把槍掛的M203榴彈槍掛在MGL氣動榴彈槍上。「所以一定要在今天日落之前出發。」

周顯揚從我搬來的榴彈堆中拿出一顆,放進M203的槍膛,推上滑套,扣下--「卟」一聲的白煙飛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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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I am now in germany...for a deutsch course...
I will upload them 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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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舉起氣槍,瞄準面前的店門。

「卟。」「卟。」「卟。」「卟。」「卟。」

五槍連發,銀彈齊飛。


玻璃碎裂,裂出一個有半身大的缺口。

除了用來射喪屍以外,我們還發現氣動榴彈槍還有一個用途:破門。

我首先爬進店鋪,三人提著手電筒在漆黑的衣物間中行走。

我走到貨倉後方,找到電源開關,拉下。

頭上、背後,驟然亮起白光,照亮了店鋪內的各種軍服。

廣華街的軍服店舖售賣著各種戰術背心。

對於擁有武器的我們來說,一件戰術背心絕對可以增加生存的機會。

我在衣服堆裡左挑右挑,選出一件比較貼身的戰術背心,還有一件連身兜帽風衣、手套,來遮掩我蒼白的左手。

周顯揚選了一件他愛用的戰術背心,是比較大型的那種。

周顯敏就只穿一件風衣,還加兩條戰術膝帶。


我扣上背心的扣帶,彎腰將腿上的護甲拉緊。

周顯揚走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一件黑色物事,遞給我。

「這是布質戰術面罩。不用再用你的手術口罩了,這樣還更容易隱藏氣息。」他說罷,轉頭去忙別的東西去了。

我接過面罩,穿起背後的武裝架。

將氣槍彈匣一一放上腿上的彈匣套,背心胸前插滿發著銀光的氣動榴彈。

將霰彈槍扣上背脊,兩把懷刀扣在背部兩旁,左腰上的槍套插著Glock 18氣槍,右腰繫著居合刀。


我把面罩戴上,拉下兜帽,三人穿好裝備,走出模型店,和那幽暗的通道,回到廣華街的石屎峽谷。

我和周顯敏爬上車尾的保險庫,

靠著上面的幾束光管,可以看到被清空了的保險庫的寬度,雖然我們放了很多物資和彈藥,但長度仍足夠一個人平躺。

我把外面的最後一根光線關上,一屁股坐上盡頭的座位,拿起氣槍,將地上其中一個滿載銀色榴彈的行李喼打開。

周顯敏坐在我對面,她打開氣槍轉輪,伸手在行李喼裡找著,把灌滿Co2和鐵珠彈的榴彈殼逐一放進輪內。


前方車門「嘭」一聲關上,掀起一陣震動,

「啪。」保險庫與駕駛室的窗門被拉開,周顯揚的雙眼從狹窄的四框出現。

「準備好了嗎?」周顯揚問,同時車子引擊低哮,車子上的空調徐徐開啟。

因為有傷在身,周顯揚只能負責駕駛,而我和周顯敏負責解決那些妨礙我們的喪屍。


「可以了。」我回答,把最後一顆榴彈上膛,甩上轉輪。

「--啪嚓。」氣槍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收到我的回答,周顯揚開動車輛,

解款車駛離充滿血腥屍臭的廣華街,向著旺角的最後人類集中地,朗豪坊進發。

--在以往的日子中,這句話聽似是個不合時宜的冷笑話,

但在現在,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 * *

車子駛出杳無人煙的街道,裝甲輾過躺在路面的喪屍屍體。

坐在車上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每當解款車撞倒或者輾過什麼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的向上一跳。

因為馬路上障礙物太多,我們只能夠低速前進,當然周顯揚的駕駛技術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把這個戴上。」周顯敏在顛簸的車廂,向我說著,手遞來一個耳筒和軍用對講機。「哥哥從槍街那裡弄來的,只要這樣跟這樣...」她教我開啟電源、通話、以及發出緊急信號的方法。

我戴上耳機,把麥克風對準嘴巴,道。「揚!現在能看見喪屍嗎?」

頻道傳來沙沙作響,是周顯揚的回答。

「...這麼近還要用甚麼無線電...屍體是有的,但是會走的仍然看不見。」周顯揚懷疑地說著。「等等,保險庫之間有道暗門,我可以從這裡把它打開,你們可以看清前面的情況。」

說音一落,我身旁的牆壁「咯」一聲響,移動起來,露出在駕駛室內背對我們的周顯揚。

周顯揚前的玻璃,透著那種以前在電影才能看到的景物。

染血的赤陽,將天空照成一片紅海,也把道路、大廈髹上一層薄薄的紅漆。


地上,就似修羅之道,

原本了無生命的高樓大廈,在赤紅下似乎變得恐怖猙獰,路邊豎滿的路牌路燈,又像地獄裡的利樁。

佈滿車輛廢鐵的馬路,不時躺著一兩具血肉,其血液特有的光澤與紅日相照,射出紅色的光暈。

本來翠綠的樹木,也剩下寥寥寒枝,一雙雙枯手指向天空。

我向左右的店舖張望,

衣飾店破碎玻璃內的模特兒擺著姿勢,似是恥笑人類的下場。便利店的招牌殘破地閃著光,照著裡頭被橫掃一空的貨架。


天空,是腐鳥的樂園,

大樓之間一雙雙黑壓的翅膀,在屍城赤色上空畫上一個又一個圓圈、一群群可怖的黑雲,從玻璃幕牆變換掠過。

在空中飛舞著的膠袋、各種廢紙、灰燼,也像在慶祝正式脫離人類的擺佈。



這就是末日的景象。

恐怖、不安、一切就像不受控制。

鸞鳥鳳凰,日以遠兮;燕雀烏鳩,築堂壇兮,這個世界的主宰,終於也由貪生怕死的人類,歸向弱肉強食的大自然。


Sorry here just have two comp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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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路口我們本應左轉--」他說到這裡,車子又震了一震,打斷了他的說話。「--但剛才有一輛旅遊巴士攔著了路口,看來咱們要繞一下路。」

他拿起水筆在不可通行的路口畫上交叉,遞給我旁邊的周顯敏。

「嗯...」周顯敏在接過地圖的時候已經轉換了副人格,坐回保險庫,開始思考。

我扶著周顯揚的椅背,繼續看著面前的景象。

赤色的光芒緩慢地退後,朗豪坊那醒目的輪廓在大廈之間約隱約現。

若是眼晴夠尖的人,就會發現本來鮮明的夕陽紅色,已經變成了暗棗紅色。

「天快要黑了。」我道。

「沒錯,再慢慢下去的話...」周顯揚答道。「我們就是它們的晚餐了。」

周顯揚向前方一指,在約二十多米處的路口,有一大群黑壓壓的東西在晃動。

暗紅的陽光帶上濃烈的惡臭傳進車廂。

「妹!」周顯揚轉過頭,向保險庫喊道。「看到屍群了!我要準備衝過去了!坐穩點!」

在說話的瞬間,車子已咆哮著如箭般疾衝,已遠離座位的我慌忙地跌碰踉蹌,坐回保險庫。眼角瞟到周顯敏正單手拿著地圖,尋找著安全帶的扣子。

屍群離我的車子不過十米。

車子穿過無力地閃著的交通燈。

紅綠交錯的燈光下行走著過百具各種各色的喪屍,

身型龐大的喪屍正在搖擺走過,半掉不下的一肚子脂肪,混和著血水與內臟,油膩膩的在地上拖行。

幾具身材矮小的小孩屍體,尖叫著,沾滿穢物的跌著、碰著。

幾具男女喪屍,渾身沾著蒼白跟血水,身上掛著破爛的西裝恤衫,僅餘的領帶向後翻飛。

又有十多具喪屍穿著睡衣、內衣,在外圍遊蕩、或似野獸般爭奪地上的血肉。

有某幾具還露出了它們的隱私部位,在死膚上無力垂動。


高瘦的男喪屍穿著破了一半的運動服,在屍群外圍蹣跚前行。

漫無目的的行動,使它接連撞倒好幾具喪屍。這情況在屍群裡經常出現。

蒼白的瞳仁找尋著,靠著它微弱的感官和唯一的嗅覺,撥開路邊的垃圾桶,搜求足以充饑的食物,因為只有充滿生命的血肉才可以滿足它心內無盡的渴求。

那朦朧的白色瞳孔越過被自己撞倒的同類,望著這片血紅的世界。

突然,一道光,帶著極大的噪音刺進它的意識。

「嗚嘰!」身邊的喪屍洶湧叫著。

--有食物了!


男喪屍轉頭,鼻翼一張,怪叫著,跟隨自己的同伴,舞著雙爪向食物撲去。


下一秒,周顯揚的解款車就把它撞飛,摔到後方,直接壓死了好幾具喪屍。

周顯揚雙腿使勁壓在油門之上,車呼嘯著撞開好幾群黑影,激烈的碰撞聲從車外傳來。但過了一會兒,身處車內的我們已感覺到車速明顯變慢了。

我們聽到的也不是爽快的撞擊,是已夾雜著利爪扒上裝甲的刺耳聲音。

「車子走不了!」周顯揚在通話器喊道,蓋過耳邊恐怖的噪音,「我開保險庫的門,你們盡量引喪屍到車子後面殺掉!我數三...」

我拿起雜物堆上的氣槍,右腳用力把彈藥箱踢到腳旁,周顯敏塞回地圖,從背後抽出氣槍。

「二!」

我把轉輪甩開,六顆銀彈明晃晃的在那上面閃耀。

「一!」

我甩上氣槍,照門對準門扉。

「開!」

保險庫門徐徐開啟,露出第一個遇難者的頭顱。

周顯敏的槍首先發難,一幕銀光在門前打出一大灘血跡,銀彈撞上尚未完全開啟的車門,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血液和聲音刺激了我的手指,右臂一震,我毫無防備的被後座力擊到,身子向後方的牆壁一仰。

第一束鋼珠帶著被釋放的白霧衝出。

「碰」,剛從咆哮著的車底爬上來的幾個頭顱往後直飛。

意識到已經開了第一槍的我,調整坐姿,左手扶著前方手柄,穩著槍身。

在我仍然摸索著下一目標的時候,周顯敏已經射出好幾發銀彈,打在還來不及露出全身的喪屍上。

後方的車門已經差不多全部開啟,剛才看到的末日景色映進眼簾,但很好就埋沒於狹隘之中。

喪屍沒有門扉的阻隔,成功爬上的愈來愈多,而車子的引擎聲以及震動說明它的速度已經比不上一輛自行車。

保險庫裡的喪屍已經有三四具,可幸的是它們是行動較慢的那種,皮膚較厚,但比手中長著爪的容易應付。

喪屍欺近。我抬槍,左右手兩食指各扣扳機,『M203』與『MGL』同時發射,將離我四米多的喪屍射飛。


雖然說這些行動慢的喪屍容易應付,但是敵眾我寡,不出十五秒,喪屍的距離已極短,有幾次連我的槍也差點被撥開。


旁邊的周顯敏射盡最後一發,她手一甩,六發空彈落地,另一隻手從已沾上血液的彈藥箱中抓起一堆銀彈,逐顆塞進彈倉。

正在裝子彈的她,當然知道四米處一隻喪屍正以她為食物。雙手已經盡量加快速度。

奈何人快,喪屍更快,她連彈倉都還沒上回膛,喪屍已向她撲去。

幸好的是我及時反應,將自已的喪屍一腿踹開,把對付它的最後一顆子彈對準周顯敏。

「卟」的一聲,周顯敏前的喪屍摔在地上。

周顯敏甩上轉輪,隨即向地上補上一槍,向我報以感謝的眼神。

我甩下轉輪,側身拿取箱中彈藥。

就在這同時,被我急忙踢倒的喪屍已在地上起來,腐爛的皮鞋踏上保險庫的鐵板,向我背上獠牙大開。

[ 本帖最後由 ycmak 於 2010-9-8 00: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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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感覺到身旁的熱氣,我右手在腰側一摸,氣手槍滑出快拔槍套,轉身直指喪屍胸膛。「--去你的!」

我雙手持槍,扣緊扳機,氣槍的槍膛帶著超額的力量前後撞擊,射出密集的銀彈。

如潮的銀線不斷從近距離射穿西裝,扎入血肉,喪屍被鐵珠彈射得前傾後仰,血花從身軀中噴出。

隨後的喪屍被銀彈造成的衝擊力打退,艱難的頂著彈幕喊著,連接近我也做不到。

剎那間形勢似乎被制住了。

但手槍在連續射擊七秒後,「格」的一聲,氣槍滑套抵受不住力量,爆裂開來,射擊戛然而止。

--周顯揚告訴過我,改裝過後的槍因為物料問題,撐不過十秒。

我把報廢的手槍扔到一旁,拔出背上的懷刀--

在抽出刀的時候,心裡一顫!

一系列的動作突然出現在我思想中。


--提刀迅雷不及耳的一斬,西裝喪屍的頭顱應聲落地。

後方的喪屍一一撲上,我腳下一滑一迴,避開攻擊,懷刀順勢橫揮,一連劈開兩隻喪屍的腹腔。

停步轉身,跨步再向兩具叫喊的背中斬上。

喪屍仆地,落下的懷刀刺穿它們的身軀,雙手將刀刃一擰,把傷口添上更多痛苦。

動作毫無障礙的完成,就似是電影中的招式。

這戰鬥技巧不是屬於我..比起我還要高明太多!

難道..!


我依照著心中的動作,刀光閃現!

利刃在血液間飛舞!

藉著心中的意念,我預料到下一步的發展,也預見到喪屍的行動!

『右腳左滑...接著右手橫揮!』

刀刃順應著我的預想,將兩隻喪屍的腹部劈開。

『轉身,舉刀直劈!』

雙腳使用意念中的技巧,快速移動到喪屍的背後,一刀斬上背上,再移步,另一刀再斬!

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感從我心頭冒起,依照著心裡不斷湧出的意念,揮刀、移步簡直是毫不困難!

我彎下身,雙腕用力的把刀柄一扭,血液濺上我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臉。

在這之後,我不管背後周顯敏的叫喊,笑著,一躍跳下喪屍堆中。


* * *


八天前,旺角西洋菜南街。

天空是煞人的蒼白,冷風在街道裡散發開來。

滿佈天上的招牌下,是倒下的屍體與蹣跚地走著的屍體,疏疏落落的堆在路面。

好幾十架警車、生化危機處理車橫攔在屍群前方,無力的閃著紅藍相間的光輝。

在車陣的後方,十多個生化組的人員穿上可笑的防護服,把消毒噴霧器背上。

車陣前方,就是一把把烏黑槍械,照門直指面前的喪屍。

槍聲不斷在大樓間纏繞。


蔡海輝半蹲著,舉著MP5A5,肩膀又是一震。

9x19mm在一個穿背心的男喪屍頭上爆開,隨即倒在『百老匯』的招牌之下。

蔡海輝享受著在靶場從來沒有過的快感,把照門移向旁邊的一個小孩喪屍。

「啪」,輕輕的又是一槍,MP5忠實的把它擊飛,屍體在半空中畫上血軌。

「『水泡』!你幹嘛搶了我的靶子!」隔了一輛警車距離的警員探頭罵道。「其他都被別人打光了!」

蔡海輝呵呵一笑,邊射擊邊道:「沒關係沒關係,它們還可以再打幾槍--啊喲,又起來了!」

剛才被擊倒的背心男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

「死不了嘛~」蔡海輝笑著,小心地瞄準男人的老二,一槍把它連袋子打個稀巴爛。

隨著蔡海輝的一槍,男人又再次躺上水泥地,無線頻道也變得鬧哄哄。

「哇幹,剛才是那個混蛋開的槍?」「哈,幹你娘這樣的事也做得出來!」「你媽教你教得真狠...」

剎那間,喪屍群的中彈位置紛紛由頭部,轉為胯下和胸部,白色液體混著血液四濺。

蔡海輝笑著,繼續射擊。

過了一陣子,上頭還沒有命令下來,苦悶不已的蔡海輝想了一想,扳下他從來也沒用過的連發鈕。

「啪啪啪啪啪啪」,一梭子彈打上女喪屍的奶子,打得肉屑紛飛,剩下一個被掏空的身軀。

不用多說,無線電又是一陣起哄,槍聲變得更為猛烈,滿地的都是子彈殼。

[ 本帖最後由 ycmak 於 2010-9-12 21: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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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藥是無限的,射的更是能打出血漿的靶子,若不抓緊此機會過回手癮,還等何時?

「刀是用來斬的,槍是用來射的!整天把槍藏來藏去有什麼意思?」

蔡海輝心裡想著,退下彈匣,從旁邊的車尾箱掏出,插上,拉下槍栓,瞄準,食指扣動。

一排子彈掠過,另一隻喪屍顫抖著倒下,又落在屬於它的血液當中。

此時的喪屍已經被子彈掃得一個不剩,偶然有幾具想爬起來繼續前走,但還沒有把身子支起來,就已經被子彈颼颼颼的射殺。

有隊員看見事情已經解決,已經在聯絡總部,查詢下一步的行動。

生化危機組的「太空人」也緩慢的走離車群,行上街道,開始消毒程序。

蔡海輝依依不捨的站起,擎著槍,向地上看似還有活動能力、或者已經沒有活動能力的喪屍再射幾發,以發洩他還沒滿意的情緒。

「別射啦!」剛才責罵他的警員笑著道,把槍退膛。「你把屍體打成爛泥,法醫的飯碗還保得住麼?」

「不趁現在多射幾發,還有機會麼?」蔡海輝嘴上雖這樣說,手還是把子彈退了出來。「這些東西簡直跟平日看的電影一樣,死不了的。」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啦。」警員笑著,揚一揚手中的空槍。「咱們比電影主角好上萬倍啦!」

「哼哈!」蔡海輝把槍支放回車尾箱,抬頭問道。「話說總部這次真的是一反常態...自由射擊的話,善後工作不就會...?」

「天知--哎喲!」


這句「哎喲」就成了第一句遺言。

「碰」一聲,警員的身軀撞上車身,然後墮地。

這一下的騷動,就引起了身旁的注意,藍、黑色的人影都簇擁著前來。

「喂!」「怎麼了?」「有病嗎?」「什麼回事?」

在圍觀人群的腳下,警員的身軀瘋狂地扭動,兩手在身上亂抓,似是有上千成萬的蟲在噬咬一樣。

「快叫上級來!」「有人抽筋了!」

警員的人聲鼎沸,找人的找人,呼喊的呼喊。

在空洞的街道中,三十多把聲音,打成不小的迴音。



「--等等,」


在人群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默默地道。

「...該不會是要變成...」


這句說話一出,旁邊的人心中一懍。

久不久就有上演的恐怖電影...剛才的疑似喪屍...

還有,地上那不停地翻滾的人影...


想起這裡的人,無不帶著悚懼的面貌。

氣氛突然變得寂靜。

「喂!」有人大叫。「指揮官來啦!」

眾人回頭,然後讓出一塊小小的空隙。

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人走到空地,連正眼也沒看過人群中央的人影。

他開口說話,聲音雖不洪亮,但每一個字都能清楚聽到。

「上面有了新命令,你們在這裡繼續守衛,進行消滅危險的工作,直至另有通知為止--」

聽到這裡,人群中響起不滿的牢騷,事實上,他們本來的任務是要保衛生化組的人員,協助他們準備處理生化武器的程序。

現在威脅都解除了,理應功成身退,剩下的東西就在警局電視解決,但是現在竟然還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在牢騷中,一個年輕的軍裝警員大喊:「長官!這裡有人--」

「受傷的就當傷者處理!送往救護站那邊!」那指揮官似乎很焦急,不希望他的說話被打擾,斥道。「以前的演習都忘記了?」

那警員被指揮官一罵,立即連聲道歉。

「--現在,回到自己的崗位!」指揮官道,雙腳不期然地開始退後。「我半小時會來巡邏一遍!」

指揮官說罷的時候,他已經走離人群六七碼,向著後方急步走去。

人群聽見指揮官的命令,開始散去,各忙各的工作,剛才突然抽搐的警員身旁已經放著擔架,幾個警員正在商量該怎樣搬他上去。

但是,沒有什麼人看見,指揮官的目標,並不是他的指揮車。

指揮官以小跑的速度奔過指揮車,向著遮著整個街道的生化隔離幕走去。

就在他用自己的密碼卡拍下辨識儀的時候,一把聲音叫住了他。

「指揮官!」一個身穿藍色警服的人向他跑來。

「又是什麼事了?」指揮官轉身,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抱歉...請問您知不知道為什麼上級會發下這個命令?」警員走到他前方,尷尬般撓著腰,道。

「不知道!」指揮官喊道。「你現在的要做的不是來問我,是安守自己本分!」

「但是我覺得--」被指揮官喝住的警員仍想繼續追問。

「聽我的命令!」指揮官氣得面紅耳赤,這是他第一次被這些低階的軍裝警員頂撞。「THIS IS AN OR --」



--『砰』!

聲音在白恤衫內爆開,將純潔染為血腥。

指揮官意識到一顆冰冷的東西穿過他那充滿脂肪的軀體。


「啊!」

指揮官驚叫。






他握著冒煙的烏黑,


蔡海輝的帽簷下充滿笑意。




---指南第一條。在羅網罩下之前,把它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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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掩著自己的流血不止的腹部,大口的吸氣,搖搖晃晃的站著。

蔡海輝對著他哀求的眼神,快速連扣扳機。

『砰』『砰』。

轉輪帶著噪音移動了兩次。



蔡海輝右手擎槍下指,以防萬一,

左手撿起屍體手中的證件,放上辨識儀。





--果然...


對於屏幕上的字樣,蔡海輝沒什麼驚訝。

他把視線從屏幕移回地上新鮮的屍體,彎腰,伸手拔出屍體腰間的P250。

他拉開滑套,把危險的金色推上槍膛。


『咔喳』。


* * *


在封鎖線內,消毒的工作在進行如火如荼。

行動緩慢的生化組人員仍然穿著他那像外星人一樣的防護衣,在街道上、巷裡,拿著消毒儀器在噴一點,右噴一點。

在旁的警員、飛虎隊,則提著槍戒備,臉上流露著厭倦的神色,


「喂...現在怎樣了?」一名飛虎隊提著步槍,向旁邊撥弄著通話器的警員問道。

「還是沒有...」警員搖搖頭,放下手中的器材。「,我試過向外查詢,但是無法聯絡總部,也打不到一通電話。」

「也許是這裡的無線電頻率和電波也被封鎖...吧。」戴著面罩的飛虎隊隊員無奈地說道。「...上頭都說過這件事要低調處理--」

「不...也許不是這樣,」警員說道。「沒可能可以把它們都封鎖掉--也許我問一下指揮官吧。」

「嗯,也好。」

警員再次拿起通話器,右手正想調較到指揮官的頻道--



「『砰!--』」


通話器中的緊急頻道,忽然自己響了起來。




「...各位手足,我是pc2809蔡海輝,駐守九龍塘環頭。不在這裡的其他手足,我知道你們很好奇為什麼我可以用指揮官的緊急頻道--」



蔡海輝手有點發抖。




「--原因是! 香港警察,已經遺棄了我們!」

[ 本帖最後由 ycmak 於 2010-10-1 22:1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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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ㄗsメ小KiTˇ 於 2010-9-22 23:10 發表
一篇好長的字海,睇左陣已經唔想睇啦,將文章簡短D會好D
呢樣野係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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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taiyiufung 於 2010-10-1 21:10 發表
已潛下深海3000米
冇咁深...只係想將D事交代得好一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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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他前方的人群響起了不絕的騷動。

不安、憤怒的指責,各種謾罵,從四面八方湧往蔡海輝。


蔡海輝舉起指揮官的槍,再扣扳機。


槍聲再度響徹天空,人群的罵聲變得愈來愈小,

他們知道,站在前方的這一個人,一定有他的理據,才能說出這番驚人的話。

而且,面前的這一小小的軍裝警員,似乎帶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就像,一個最要好的朋友,跟你說著最真摯的話。


「--而且,我們的指揮官,陳見槐高級督察--」

蔡海輝的說話聲變得低沈、柔和,帶著深深的哀傷。

「已經被在外面留守的特工...射殺。」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子的吵鬧,有人試圖聯絡指揮車、有人要求他給予證據、有人跑開,似是想到隔離門那邊看個明白。


蔡海輝哀痛地,伸出了手。


就似被關上聲音一樣,人群在那一剎那,變得安靜。


「大家稍安毋躁,我知道大家一時三刻接受不到這個事實。」

「在旁邊的我,看到陳督察一步出隔離區門,就身中多彈,倒在地上...特工就把他的屍體拖回裡面,再鎖上門...」

蔡海輝吞一吞口水,在這停頓的瞬間,沒人說話,

每個人都瞪著雙眼,就似是親眼看到指揮官死在面前一般。



「...我們已經是被困住了! 政府已經把我們當作帶病者,就似那些東西一樣!」


蔡海輝說到這裡,已經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大家...為了我們的生存著想...請停止已經沒任何用處的消毒工作!」


蔡海輝放下通話器,淚珠滾滾而下。

在講話後的一分鐘內,沒人說話。

直至在外的人聽到他的演說而回來,才把氣氛打破。

在回神過來後,蔡海輝的同事慌忙安慰著他。

有人憤怒地罵著特首、一哥的列祖列宗,詛咒他們這個卑劣的陷阱。

有人懷疑著到底蔡海輝的話是真還是假,但當他們來到指揮車,看到指揮官的屍首時,這些念頭全都煙消雲散。

天色開始變黑,而回來集合的人也愈來愈多。



從其他角落回來,看到大夥兒的警員,哭的哭,罵的罵,擁抱的擁抱。

在此時,他們已經是被孤立的存在。



經過三小時的嘗試,這一隊警察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囚犯。

他們沒任何可通訊的跡象,沒有支援,

有幾個警員試圖用爬的溜出去,卻被門外的自動機槍給掃成蜂窩。

自此,再也沒人敢試著逃出這個白色的隔離牆。

留給他們的,是一整個佈滿喪屍的旺角市區,




困境,意味著需要英雄。


蔡海輝身為揭開真相的人,順理成章成為警察的領袖。

至於那些本來的長官,就憑著他們的威望,也得到領導的權力。

當然,有些人,也要為自己昔時的作為負責。


在車陣裡,一群群警員正在從車尾箱搬出武器和彈藥,將武器集合起來,再行分配是保存戰力的方法。

「張Sir!」一個軍裝警員叫住身穿白衫的警隊長官。「我這裡有點事不太明白,可以過來一趟嗎?」

張雄禮轉過頭來,看見面前的警員,一臉厭惡。

「又是你!pc0912!你跟其他人都是一堆飯桶!」張雄禮破口大罵。「就這一小點事也幹不好,想都知道你母親一定都是喪屍!腦袋都是裝糞便的!」


軍裝警員心中一刺。

就在剛才的一次清樓過程中,他打穿了一具喪屍的腦袋,而喪屍是他最敬愛的母親。

還有最疼愛他的爺爺、嫲嫲--


想到這裡,警員不動聲色地顫抖。

「...拜託您過一過來吧,我們開不了彈藥箱...」

「--就只會在求別人,你們這班白痴!」張雄禮碎碎唸著,放下手中的紙箱,跟上警員的腳步。

兩人走著走著,離開了人群,走到一段剛清理好的街道,附近冷冷清清的,沒有半點人影。

「怎麼還沒到,你們那個箱子到底在哪?」張雄禮不耐煩的問道。這是他第五次問這個問題。


「就在這邊。」警員指向前方一間已關上鐵閘,僅留著一道小門的茶餐廳。

兩人走近茶餐廳,在裡面的四個警員正好從門裡出來,

「張Sir!」警員們罕有地帶著微笑,望著他們的上司。

張雄禮意外地看著他們,平日他們都是一臉臭屁的對著他,現在卻如此反常,令他感到有一點疑惑。

但是他轉頭一想,想起自己看過的電影,災難完結之後的角色性格,也不是改變得很大嗎?

想到此處,他也不計較太多,反正飯桶就永遠也是飯桶...

「箱子呢?」張雄禮問道,腳上的疲憊已經令他的老脾氣再次發作。

「那...」警員向著同伴微笑。

「...在店裡面,很容易就能看見了。」


「唔。」張雄禮不太滿意的點點頭,走向門前。

張雄禮此時,聽到一些雜聲...就像是動物的叫聲。

但是就算張雄禮經常待在指揮車裡面,也沒聽過這種聲音。


張雄禮聳聳肩,俯身走進小門。

就在他進去的時候,身後響起小聲的竊笑。



「去死啦張雄禮!」突然一聲大叫,張雄禮背後被一腳蹬倒,直接倒在茶餐廳的地板上。


一滴口涎滴在張雄禮臉上,他抬頭,與十幾個腐爛的面孔相接。

「你老母!」「你今日仲唔瓜老襯!」「仆街啦你!」

張雄禮轉頭,

門外的,是五個歡懷地笑著的惡魔,而在一秒後,惡魔就被黑暗籠罩。

警員手一甩,將鐵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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