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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籠中少女》

《籠中少女》





「我會帶妳離開,在籠之外當自由飛翔的鳥,不需要再困在這了。」

「我要做的是要侍候帶我回去的那個人,所以我不會離開。」

「不離開的話,妳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


-籠中少女-


「我生來就是如此,假如失去他,我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了。」

二一零零年,夏。


(sakurayuki)

倣慢的軍師得到許可》櫻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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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上   親吻



一抹頎長的身影步入名為Cage.的店舖內,這裡是傳聞中售賣籠中少女的店舖。
籠中少女自推出即成了全城熱話,即使走在街上也聽見途人的議論紛紛。

店舖內是一個偌大的大廳,黑白相間的地板,擺設著人等高的國際象棋的棋子,人客猶如身在棋盤之內。
「歡迎光臨。」前方,一位身穿侍者服,樣子甜美的女店員步出。「客人您看過有關籠中少女的說明書了嗎?」
「沒有看過。」凌子舜道。
女店員領著身穿整齊的白襯衣,筆直的西裝褲,漆黑的皮鞋的凌子舜走近服務台,那兒放著一疊說明小冊子。
封面的背景是白色的,上面有一個銀色的鳥籠圖案。
凌子舜翻閱說明書,內裡寫著一段文字。

二一零零年,沒有雀鳥的世界。
人類懷念過往的美好,憧憬鳥兒在身邊的日子,將其理想化。
於是,籠中少女成為雀鳥的代替品。
籠中少女不是人類,她們是複製人,被視為比人類次一等的生物,供人類欣賞以及侍候人類。
人類發現不老的基因,加以使用,令籠中少女到了一定歲數就不會成長,外表一直停留在少女的模樣。
她們有不同的外表,有一把甜美的嗓子,聲音純如天籟,婉婉悅耳,繞樑三日。
籠中少女非常罕有,擁有她們是尊貴和身份的象徵。


然後,凌子舜對她說:「嗯,已經看完了。」
女店員展露著微笑,再說:「那麼我現在帶您到展覽品區,請跟我來。」她作出一個請走的手勢。
大廳的另一端,有一道墨黑色的大門,女店員推開門,門裡是一條黑色的甬道,兩旁點綴著幽幽的燈光。
越通甬道,是一個白色的房間。
房間三面都是玻璃窗,只有後方是一面牆壁。
籠中少女就陳列在內。
「實際籠子比這個大很多。因為有考慮到少女活動的空間。」店員一邊解說著,一邊領他到展示區,微笑地說:「你逕自看看她們吧。你

喜歡哪個呢?」

凌子舜看著店內的展品,一個一個的籠子排列在他面前。他朝著那隧道,逐個逐個籠子細看,其中一個吸引住他的視線。

那是一個長著直髮的少女,她在靜靜地唱著輕柔的歌,他凝視著她,在那兒站了良久。

籠中少女停住了歌聲,一雙瑩瑩的大眼對上了他的。凌子舜看著這少女,雖是複製人,她怎麼看都跟人類無異!他為這奇妙的景象驚嘆。

少女的神情淡默,凌子舜看著愈覺她的無瑕。
「我想要這個。」凌子舜告訴店員。

「好的。請告訴我您的姓名,我們公司會在一星期內將貨品送到府上。」店員紀錄他的資料。

凌子舜說:「好的。」

「非常感謝您的惠顧。」店員說。




大廳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將紗簾拉開,陽光從白紗簾滲入屋內,寬闊的大廳,啞色的木地板一片光明。
凌子舜坐在小圓几旁,悠閒的品嚐著剛沖好的咖啡。
「先生,剛剛來了一個送貨員,他指有貨品送來了。」突然,房內的映像傳出了傭人的聲音。
立體形像投射在房中的凌子舜面前,是客人的映像。
果然是個送貨員,凌子舜確認了他的身份。
凌子舜問:「是甚麼貨品呢?」
「他說是籠中少女。」傭人的聲音回道。「另外還有幾個搬運工人。」
凌子舜說:「好的。請讓他進來。」
「先生,你想要將貸品放在哪裡呢?」投射的映像改變了,一個少女出現在映像裡,旁邊隱約還有一個大籠子。
凌子舜道:「貨品看來好龐大呢。那麼妳請他放在大廳吧,我來看一下。」
「是的,先生。」傭人答道。立體形像熄滅了。
凌子舜步出偌大的寢室。
室外一片光明。
在大廳,送貨員在那裡。
「請確認這是否您的貨品。」
他注視少女好幾秒,朝送貨員說:「嗯,就是她了。」
送貨員說:「凌子舜先生,您的貨品已送到,請簽收。」
凌子舜簽上了他的名字。
「這是說明書。」送貨員另外給了他一封信件。
他們的前方是個巨大的金色籠子,六個搬運工人正在搬運它。
一切安置妥當後,送貨員跟工人們陸續離開了。
籠內是一名嬌滴滴的少女。
少女抬首,乍見帥氣的臉龐。
少女靜靜地看他,有點膽怯。
少女不帶半點歡容,也是沒有半點情緒。
凌子舜打開籠子的門,少女向他走了幾步,腳步微抖。
凌子舜端詳她清秀的臉兒,兩道彎巧的幼眉,如水般清澈的兩瞳,小小的鼻尖,淡淡的粉唇,肌膚白皙如雪。
好一個美人胚子,凌子舜不禁讚嘆。
「妳叫甚麼名字?」凌子舜問少女。
身穿白裙的少女說:「我沒有名字。」
他看到她的羽睫,彷彿是一抹月華的銀光,就說:「妳的眼睛像明月一樣皎潔,妳叫零月好了。」
少女楞了幾秒,方道。「謝謝。」零月點一點頭表示謝意。
「對了,妳今年多少歲了?」凌子舜不經意地問。
少女怯怯的回道:「是。零月今年十六歲。」
「十六歲嗎……」凌子舜撫她纖細的頸椎,那裡帶著微暖的溫度。「妳也挺年輕的。」
「是……」受不住他的觸摸,少女低下螓首。
凌子舜的大手移到她柔軟的金髮。
「叫我先生。」凌子舜吩咐她。
「是的。先生。」零月道。
「那就對了。」凌子舜的語氣透著無情。
「零月,妳會甚麼?」他又問。
「零月也不清楚……」零月回道。顫慄,馬上加回稱呼。「先生。」銀鈴般的嗓音吐出兩個字。
「妳不用這麼膽怯,沒有甚麼可怕的。」凌子舜道。
「是的,先生。」
凌子舜關上了籠子的門。
二一零零年的夏天,窗外的蟬鳴格外吵耳。


[ 本帖最後由 倣慢的軍師 於 2010-11-21 21: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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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倣慢的軍師 於 2010-11-22 16: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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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倣慢的軍師 於 2010-11-21 21: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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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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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Mamiki。 於 2010-11-22 07:23 發表

=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這畫風好像是畫師是OKAMA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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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下
                                                                                                                                                                                                                                                                                                                               

放涼了的咖啡擱在小圓几上,凌子舜喚來傭人。吩咐傭人將它拿走了。
傭人拿起了馬克杯,正轉身要走,凌子舜叫住她。「請妳給我預備二人份量的午飯,五片頂尖羊扒,六隻田螺。」
傭人點頭表示明白:「好的。先生還要甚麼呢?」
凌子舜思考著:「檸檬汁和三隻雞蛋。」
「是的。」傭人恭敬的問:「請問,羊扒要加上白蘭地嗎?」
「是,跟雞湯稠好之後澆在羊扒上。」凌子舜回道。
凌子舜略吟思:「對了,再多加一瓶前天買的紅酒吧。」
傭人回道:「好的。」
「嗯。就是這麼多。」凌子舜道。
「是的,我這就去買。」傭人順便拿走放在陽台上的玻璃花瓶,欲將那兒的污水清掉,便到了大廳。


食物烹調好,正是午時。

凌子舜站在籠子外,觀見著籠內零月的一舉一動。
零月在透明的玻璃籠內抱膝而坐,安靜得像個玩偶。
傭人端上食物,凌子舜打開渡上金邊的籠子門,凌子舜拿著香味撲鼻的羊扒,跨越了門檻。
咯的一聲,驚醒沉思中的零月,零月小聲地道了一聲謝,卻未觸碰那食物。
凌子舜聽得不是很清楚,仍然凝睇著她。
他好奇精緻得彷彿不存在於世的造物,到底是怎麼的一個模樣。他想了解她,想明白她。


「妳為甚麼不吃食物呢?」
零月瞧著他,不發一言。
凌子舜捧起銀碟,步至她身畔。
他盤腿坐下。
零月巳半坐著,露出一截白滑的大腿,她停駐兩秒,又從他的視線移開了。
近看零月的兩瞳蒙上一層迷離的光霧,深邃得好比星河。
金黃的髮,晶瑩的靈眸,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柔軟的唇瓣。
好美,他突然有吻她的欲望。
「零月。」凌子舜說:「過來。」
零月注視他,不動半分。
凌子舜蹲下來與她平等高。

凌子舜將包裹著錫箔紙的羊扒的另一端,切開了幾塊,送到她的嘴中。
凌子舜用力抬起她的臉,強行張開了她的小嘴。
「嗯!」零月嚶嚀了一聲。
他命令道。「咬開它。」
零月勉為其難的張開嘴巴,吃去一截羊肉。
「吞下去啊。」
零月細緻的咀嚼,感受它的味道,香草的甘香令她迷戀了。
「先生,這是甚麼?」零月問。
凌子舜道:「這是羊扒,味美非常。」
零月身子微慄,瑟縮起來。
凌子舜安撫著她。他倒出酒,搖動酒杯,自己飲下一小口,再將杯內的酒緩緩倒進她小嘴中。
「別怕,這不是毒藥。」
「不要。」零用抗拒著,紅酒的醇香漸漸在腔中蔓延。
「妳會喜歡的。」她唇邊流淌著餘香,很是迷人。凌子舜瞇起兩瞳,欣賞她的嬌態。
「先生。」零月臉上流露的是他看膩了的哀傷表情。
「妳不喜歡嗎?」凌子舜摟住她的纖腰。
「不是。」零月低著眸,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雙肩。「請先生不要碰零月。」
凌子舜溫柔地吻走她唇瓣的酒滴。
「零月。妳不用怕,沒有甚麼可怕的。」凌子舜托著她臉龐,封上了她的唇。
他奪取著零月腔中的蜜餞的甘甜,久久方離開。
「先生……」零月驚悸道。
她那迷茫的眼睛映入凌子舜那雙絕黑的瞳。
「喜歡被人這樣吻妳嗎?」凌子舜捧起她的俏臉,柔聲問道。
雄性氣息籠罩著她,迷惑著她,使得她只管怔怔的注視著他。
凌子舜滿意地看著身前的可人兒,炙熱的兩眸快要在她的髮旋上,燒出兩個窟窿。
「妳很喜歡這樣對不對?」長指撫她兩片丹紅的嫩唇,邪佞一笑。
零月的盈盈大眼蘊涵著無邪,未等她回答,他又掠取她的甘美,他的嘴移到她的項,他在她的玉瑩的纖頸焙著專屬他的印痕。
零月只會輕微反抗,任由他肆意蹂躪。
她偏頭,不想他吻,但他緊摟她纖小的肩膀,不讓她躲避,看來並不想放過她。
凌子舜透過熱吻將他的情感揉進零月的靈魂深處。零月沉醉在他狂亂的霸佔中。她不曉得凌子舜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漸漸,凌子舜放開了她。  
他端視著零月,吻後的她嫣紅的臉。  
「剛剛的是甚麼?」良久,零月問道。
「剛剛的,是吻啊。」凌子舜深凝的眼眸驟黯。
零月按著自己的唇說:「嗯,好像有點麻。」
「那是因為妳不習慣,將來吻多了,妳就會習慣。」
零月低著眸,喃喃自語:「我是第一次被人這樣……」
「妳說真的?」凌子舜深深看進她的瞳心。
零月不敢正視他的眼睛,靜靜地頷首。
「那麼,以後我就是唯一可以吻妳的人,妳只能夠讓我吻。」
他用手扣著她柔軟的下頷道,目光緊鎖著她,將她定格在眼內,她就注定是他的擁有物。
「是的,先生。」零月怯生生的點頭。微風吹起了她的髮,以及略紅腫的唇,嫵媚的很。

暮色將凌子舜的影子拉得修長,彷彿是個牢籠,將她困住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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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之二 折磨


以往人類破壞了自然生態,空氣污染越趨嚴重,傳染病肆虐,人類無法在如此的環境下生存,於是建立一個零污染的世界。
那是個潔淨無瑕的世界。全世界的人類在溫室建成後,逐漸遷入溫室內生活。
二零九零年,經過人類一番努力,偉大的建築——溫室計劃終於完滿結束,而十年來,溫室的運作逐漸成熟。
然後是二一零零年的來臨。
這時的世界已經失去鳥兒的蹤跡。

凌子舜的居所被嫩綠的樹木圍繞,屋子的旁邊是一個私人恆溫游泳池,大宅樓高兩層,和一個地下室。

零月在這裡,已有一個月,她從來沒有離開過籠子。
一個月間,零月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每當發現凌子舜向她的方向望過來,她總木無表情,極度的封閉底下,零月變得更加沉默。
遙望籠子外,深思。
只在籠子內,輕輕的嘆息。
高度的服從性,怯弱、無知、木偶般任人擺佈。
除此以外,基本上,零月清麗的臉兒上從來沒有笑容。
有的,只是水一般的清淡。
正正是這種清高,勾起了凌子舜的興趣,他就不相信,她不願對他臣服。
籠中少女,不過是玩物而已。

輕蔑的目光使零月極為不舒服,她低著眸,不敢正眼面對他,此刻的她簡直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

素淨的臉依然是那麼冷淡,可是白玉般的項滲出涼汗,全身的神經緊繃,開始心悸。

她已被鎖進他的眼內,無路可逃。

凌子舜打開了鳥籠的門,零月躲在籠中,怕得瑟縮著。

「請您不要過來……」一個顫抖的聲音打破靜默。

「我買妳回來,為何不可以?」凌子舜拉開她纖弱的兩手,「我想過來就過來,我想做甚麼都可以!」
這時他要她背對他,將她兩手扶著鐵枝,他將她的衣裙全數堆疊在纖腰間,她的兩腿在顫抖,她不懂他的意想,可是她隱約預料有些恐怖的事將要降臨她身上。

他用手將她的薄布拉到白嫩大腿,抬起雪臀,晶瑩剔透的蜜穴一目了然,兩手緊扣著她的腰,不容她隨意律動,兆瞬他入侵了她的體內。

「啊--好痛--」她不禁大叫,她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要被撕開,覺得有甚麼東西要流出,他再抬高了她的粉臀,不讓那液體繼續溢出,有了血當潤滑劑,他的動作更加激烈了,不停衝擊著她的嬌體,她眼角泛著淚光,身子不安地扭動,但是那扭動配合了他,正好讓他更為深入,她抵受不住痛楚,但是無奈地任由他折磨,抓著鐵枝的幼指泛白,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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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一切過去了。零月被遺留在籠子中,她倚在那裡,不明白凌子舜對她做過什麼事。粉唇緊抿的她,仰望籠子外面仰望籠子外面,看進那遙遠的穹蒼裡去,深藍的眸子漾著迷光。風吹的時候,金黃的髮絲垂落到胸前,整張臉看上去生出一種冰霜般的嫵媚。
外邊的世界明明如此廣闊,為甚麼要有鳥籠呢?她能夠存在這世上只是種奢侈。
那之後,她每次回想當日的事情,心就痛得發酸。
零月逐漸發現她跟其他人類不同,嚴格上,她們不是人類,而是複製人,比人類低等的她們根本不重要,損毀了,只須複製便可,這是複

製人悲傷的地方。
她撇臉,避開那片讓她難過的天空,重又回到籠內的世界去。
金色的鳥籠,華麗的環境,令她察覺到生活有著隱憂,也許仍有更多她未知的事物。
她瞪著牢籠苦悶地發怔,假如讓她有機會打開那扇門,去看一看出面的世界,哪怕只有一瞬也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倘若有這樣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錯過。

零月用手抹乾臉上的淚,空洞的眼眸望著手上的水滴。

零月撫著自己的臉,撫到了淚水的痕跡,她問著:「這些到底是什麼?為甚麼會在眼睛裡流出來?」

零月任由熱暖流滿她的臉兒,她用素手撫著心房,撫平那裡的痛,痛苦卻侵蝕著她的內心。





月色下的人兒啊,你在想甚麼呢?
我也不清楚。

天空沒有流星劃過,即使有願望也無法實現。
因此,假如有想說的話語,
我會告訴你的。

這是一個悲慘的世界。

森林的香氣朦朧了月色,
我孤獨地徘徊。
前方的路,暗澹無光。
我被這森林束縛,
永遠不能離開。

烏雲遮蔽了月光。
無論我多盡力地吶喊,
也傳不到天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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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少女的歌聲低回、哀怨纏綿。
那天以後,零月用著悽愴的聲調唱著同一首歌,訴說自身的傷痛。
凌子舜公事繁忙,無暇理會,可是,聽到零月的歌聲,他覺得須要跟她談一談,兩天後,他走進了籠子。
坐在零月旁邊,凌子舜伸出溫熱的手掌撫著零月的腿心,力度很輕,很柔。撫得零月一陣輕顫。
他向她耳語:「這裡還痛嗎?」
零月緋紅著臉,說:「嗯,還有一點點。」
凌子舜說:「抱歉,當時如此對妳……」
零月卑微的說:「我只是個籠中少女,先生如何對待我,我都全部接受。如果我可以讓你快樂,我不會介意。」
她略頓,又問:「只是我不明白,何以我會覺得痛苦悲傷。」
她猶如純真的孩子,對於世事一概不懂。凌子舜心想。他摟著她。
「先生……」她驚訝,慢慢察覺有些事情開始成形。
「那是因為,妳不懂得人類表達感情的原因。」他說。
凌子舜摟緊了她,他的心音,零月聽得清楚。
「先生……」她又喚著,有一種感覺從內心湧現。
凌子舜凝睇了懷中的少女好一會,才道:「好了,現在晚了。我明天要到公司去。妳好好休息吧。」
零月頷首。「好的。請先生好好休息。」
凌子舜慢慢的放開她,零月目送他寬宏的身影。
她嗅到了那淡淡的,肥皂的清香味,有點恍惚。


這天,凌子舜的朋友劉昇影來探望他。
「影,好久沒見了。」凌子舜迎他進屋內。
「近來醫務所可好?」他問。
「還不錯。」劉昇影說。
「我先著人準備小點,你到客廳小坐。」凌子舜說。

剛進入大廳,劉昇影看見一個被暗紅色布幔蓋上的金色大籠子,他好奇地上前細看。
他掀開布幔,卻見籠子內有一個身穿純白色的長裙,沉睡的少女。
劉昇影再看了一會。
金黃色的長髮、深藍色的瞳、標緻的臉蛋、勝雪的肌膚、嬌柔的身型。
少女睡眠的樣子非常的安寧,彷彿不是世界存在的物體。
劉昇影吃驚,他知道她是最近推出的產品籠中少女,從未想到凌子舜會買回來,他轉念一想,不過是凌子舜的話,就有可能,因為他是個喜歡奇珍異寶的人。
被陽光照射,少女轉了一個身,漸漸的甦醒過來。
零月張眼,乍見眼前有一張陌生的臉孔。
初見陌生人,零月躲避著,她退到籠子內的另一端。
為了減低少女的恐懼,劉昇影首先開腔:「妳好。」
「你、好。」零月囁著。
「我是劉昇影,是凌子舜的朋友。」劉昇影首先說。
她這才知道先生的名字是凌子舜。
「零月知道了。」她向劉昇影欠身。
卑微的少女,劉昇影問著:「妳名叫零月嗎?妳在這裡有多久時間了?」
了解到對方的用意,零月慢慢地走近劉昇影。「是的,零月在這裡已有一個月。」
她想,人們總是對籠中少女有很多的疑問。
劉昇影問:「妳天天都在這個籠子內活動嗎?」
零月低首,細長的淺金髮如流水一樣流洩而下:「是的,零月只可以在籠子裡生活,不得步出籠子外面。」
「那不會很孤獨嗎?」劉昇影看著這美人兒失落的表情問。
零月抬頭,直視著劉昇影的眼睛問:「什麼是孤獨?零月不知道。」
「孤獨就是孤單寂寞。」劉昇影心忖,這女孩真是無知。
零月眨動纖長的睫毛:「不會啊,凌子舜先生會來陪伴零月,零月不孤單啊。」
將少女困在籠內,未免過份殘忍。
他決定要將她拯救出來。
劉昇影說:「這樣可不行啊。零月,妳有想過窺探外面的世界嗎?」
零月杏眼圓睜,虛應一聲:「呀?」
「妳有沒有想過逃出去?」他再問。
零月張著盈盈大眼,眼眸中流露渴望。
「來。」劉昇影說:「走出這個籠子,看看世界是怎樣的。」
零月怔怔地看著他。
「可是--」零月猶豫了:「先生他會不高興?」
「妳很重視他的感受?」劉昇影試探著。
零月搖首:「零月不清楚,零月只是覺得凌子舜先生是最重要的人。」
劉昇影明白了。
劉昇影摸了一摸零月的髮絲說:「零月,妳的人生不是為別人而活的,也有妳自己的部分。」
他說:「走出去,就能找到自己。」
「自己?」零月說。
劉昇影說:「對,探索自我是生存意義的其中一部分。」
「我沒有生存意義。」零月說:「我、零月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包括我自己--」
此時,凌子舜走進了客廳,兩人的對話被逼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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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到我的玩物了嗎?」感覺上似是故意讓劉昇影發現似的。
「她不是玩物,而是人類。」劉昇影說:「將少女困在籠子中,未免太無情了。」
「她不是人類,是個複製人!」凌子舜說。「你要知道,少女會困在籠中,一定有她的原因。既然她一開始就在籠中,你就讓她在籠中生活吧。」
零月說:「劉昇影先生,凌子舜先生說得對,零月在籠中生活是應份的!」
「可是,妳也有自己的願望,難道妳甘心終此一生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生活嗎?」劉昇影質問她。
「您這樣說會令零月感到困擾--零月沒心願,只是想待在凌子舜先生身邊侍候他。」零月說。
「你聽到了吧?她可是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凌子舜走進籠中。
他站到零月身旁,摟著零月的纖膊說:「她可是我的東西,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劉昇影說:「她跟你其他收藏品不一樣,她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她不是一件任你擺佈的物品,她也有自身的思想行為!」
他說:「為了讓她找到自己,我認為她要到外面看看!她現在是什麼都不懂,但當她接觸到更多的事物,她也會有她的人生。」
「我不認為她認識更好事情後會忘記你,她只是發展出自己的性格,她仍在你的身邊。」
零月說:「不用了,劉昇影先生,零月非常樂意留在這兒,畢竟因凌子舜先生,零月方可在這裡,零月感謝凌子舜先生,零月別無他求,

只想留在凌子舜先生身邊,零月就滿足了。」零月向劉昇影欠身。
凌子舜凝看劉昇影和零月。
「我知道妳的願望。妳內心想離開這裡。」
「不!零月覺得現在很好。」
凌子舜說:「好吧,不論你怎樣說,零月依然願意留在我身邊。她不會聽你說的話。」
劉昇影說:「零月,妳不用害怕他,妳說出妳的真正想法吧,我一定要帶妳看這個世界!」
零月搖首,她輕抱凌子舜說:「先生說得對,零月不介意成為先生的收藏品,沒有什麼事情比欣賞更好。」
劉昇影說:「真的?妳真的這麼認為?妳不覺得妳就似原本自由飛翔的鳥兒,現在卻被人困在籠中,無故受束縛,失去應有的自由?零月,妳沒有覺得妳身上不公的地方嗎?妳本來就是在天空飛翔的鳥兒!如今,這鳥兒竟覺得在籠中比外面更好?」
零月陷入沉思。
「零月不明白,只是劉昇影先生的說話令零月覺得迷茫。」零月稍頓,說:「零月覺得現在安定,不用改變。」
「那是因為凌子舜存在,封閉了妳的思想!」劉昇影說:「到了外面,妳一定找到更遼闊的東西!」他指向凌子舜:「妳會迷茫,是因為妳不了解自己的內心,現下凌子舜對妳而言十分重要,但妳的心可以容納比他更多的事物!可是妳從沒發現這一點,竟安分地覺得在他身旁就足夠?」
零月那深藍的眼眸掠過漠然的光彩:「對,劉昇影先生,零月是渺小的、卑微的,可能世上真有內心只容納一件事物的人,而零月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零月,妳要隱藏自身真實的想法到何時?我看得到妳的目光有著希望得到比現在更多事物的神情!」劉昇影說。「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
零月垂眸:「零月沒有願望。」
「妳不要否定妳自己!」劉昇影說:「現在就出發!不然妳只會呆在這裡!妳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零月說:「零月的時間都是凌子舜先生的!零月沒有自己的時間!」
劉昇影說:「妳被他影響太深了!妳本是獨立的個體,不為任何人而生!」
零月說:「籠中少女本是鳥兒的代替品,沒有自我,您怎可叫一個代替品有自我的思想?您這樣是對籠中少女最大的傷害!」
零月說:「由一開始,零月沒有價值,零月這個名字,也是凌子舜先生幫零月取的。沒有名字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零月是為了凌子舜先生而生。」
劉昇影說:「人生不存在任何意義,只是已經存在於世,拚命生存下去,延續生命,這是一種本能!」
「侍候凌子舜先生,就是零月生存的動力!」零月說。
劉昇影說:「只是妳的思想太淺薄,才得出這答案,妳仍然是不明白。」
零月說:「請原諒零月的無禮。零月認為不明白的是劉昇影先生您!你怎會明白籠中少女的心情?」
「妳的存在可比人類,難道複製人就不算是人類嗎?」劉昇影說。
零月喊道:「零月的價值是多少就是多少,沒有比這更多的了!」
「我會讓妳明暸的!」劉昇影伸出手說:「只要妳跟我離開!」
零月撅起了嘴唇。
「我看零月的立場很明確。你無謂白花心機。」凌子舜說。
劉昇影瞪零月和凌子舜一眼,拂袖而去。
凝看劉昇影離開的方向的零月,深藍的眼掠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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