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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隨筆。全名是隨使落筆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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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全名是隨使落筆的小說

久違。



我站在公車站前排隊,這是個一如往常的朝早──晴朗的夏天與焦躁地等公車的上班族。耳筒播放著我的最愛,那是一首略帶古典氣息的法國流行曲。我沒有在網上搜尋歌詞的意思,恰巧讓這首歌增添了一份曖昧,就像帽子戲法中,只要不故意揭穿魔術戲法,就永遠都不知道帽子裡會抽出什麼來,而當我每一次再聽的時候,就仿佛為歌詞重新填上注釋。



我並不討厭這個世界,或許應該反過來說,是這個世界在討厭著我。太陽會灼燙我的皮膚與眼睛,月亮會讓我莫明感到不安,就連空氣聞起來的味道也不對勁。所以這就是我夏天還穿得像粽子樣的理由,儘管這樣很悶熱。



公車到了,我尾隨大隊逐個上車,一下子便找到平日坐慣的座位。那是一個對著窗口並且最接近門口的座位,雖然我更喜歡車廂尾的那種自在感覺,但那兒總是夾雜著汽油和空調熱風的難聞味道,使人難受不已。反正越接近門口越讓人安心,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以為意。



音樂風格搖身一變,抒情搖滾的放浪敲打著我的腦袋,就像頭頂著一部有節奏的打樁機,或是琢木鳥追著你的腦袋窮追猛打。不同的是,音樂並不讓人討厭。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



公車到站,我來到學校門前,趁著時間尚早便溜進課室裡,這個時間學校還未有同學徘徊。或者大家已經知道,我並不是受歡迎的角色。我沒有清爽帥氣的形象,也不是愛咋嬌的可愛女孩,不受歡迎的程度就跟操場的垃圾桶一樣。不是我吹噓,我曾經上榜過「最怪咖人物」第一位,票數還遠超於第二位,而第二位還是個刮鼻孔的駝背男孩。



我坐在班房的角落,旁邊靠著玻璃窗,距離最近的桌子超過十步之遙,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面,這已經算是遠離塵囂。我將鴨舌帽、耳筒和太陽眼鏡除下並收進背包裡,從身後的櫃子拿出畫架和顏料工具,整理好之後便埋頭於紙張之間。



指尖上的廣告彩在畫紙上飛揚,指尖的紋理與畫紙上的毛層就像磁鐵般產生共嗚,顏料滲入畫紙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芳香,啡色像樟木、黃色像香賓百合、天藍色像礦泉水,這些味道有規律地出現,沿著一條條無形的軌跡,衝破了平面的限制,跨越了紙張與空氣的關係。此刻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任由思想游走,直到……



課室突然發出一響聲,將我從抽像的世界扯回現實。兩個女同學攜手進入,她們似乎在聊天,談著什麼有趣的話題,但我的頭痛得像快要裂開似的,根本無暇理會女孩子間的噓寒問暖。



「奧楠,你還好嗎?」,其中一個女孩擔憂地看著我。旁邊的女孩立即用手肘推一下她,「不用管她。」



那位同學仍然用略帶恐懼的眼神擔憂地看著我,不過沒有再說些什麼,便繼續回到她們剛才的話題。



我的頭痛漸漸消失,我癱軟在椅子上,將頭枕在桌子上慢慢喘息。我仰望身旁的畫架,畫中的世界撲朔迷離,看起來什麼都不像,只是一些純粹的幾何和線條,由不同的色彩混合而成,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的塗鴉。



休息完以後,我將這幅畫直接放在櫃子裡,不需要擔心顏料未乾或弄花,因為我根本毫不在意。在櫃子裡收藏著超過一百幅這樣的作品,隨意地擠疊成一排,有的已經泛黃,有的起了鄒紋,但這些都無關痛癢。



接著,我將畫架也擠進櫃子裡,用鎖上好,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終於到了午膳的時間,同學們圍成一個個圈子,執著刀叉談天說地,熱鬧像開嘉年華。我帶上耳筒,把聲音調到最大,打算就這樣「靜靜地」度過這個下午。



「你們看見過嗎?」其中一個女孩問。



「看見什麼?」另一個女孩答。



「就是那個奧楠畫的畫啊!」



「我有聽說過!她的畫作就關在後面那櫃子裡,還用鐵鎖鎖上,像怕被別人看見似的。」



「倒真的,我還未曾看見過她畫的東西。」



「你知道嗎?安妮說她看到過奧楠的畫啊!」



「誰是安妮?」



「她上年已經退學,好像因為身體不適什麼的。」她接著說,「聽說那時候她就跟奧楠同班,有次她睡不著覺,於是便提早回到學校,看見一個倒下的畫架和散落在地上的畫紙,地上到處都是顏料。她環顧四周,發現課室的櫃子打開了,裡面裝滿了畫。畫上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塗鴉,顏色胡亂襯托,線條古怪無序,只打算將它們放一邊的時候,卻發現眼睛無法移開,她被某些東西吸引了──」



「被什麼吸引了?」一個男同學突然走近問。



「閉嘴,我在說呢!安妮說她看穿了紙張,顏色和線條都呈現在空氣裡,那些「畫裡的東西」到處飄浮,仿佛有無形的織針在把它們縫縫合合,之後──」女孩子在空中比劃,就像演戲似的。



「之後怎樣?」同學們都聚集在一起,擺出一臉好奇的樣子。



「呃……我不太清楚啦!我也是聽朋友說的,她說當時好像靈魂離開了似的,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兒的景象跟畫裡的顏色和線條都一樣,她很害怕,卻又敵不過好奇,於是越走越深,直到遇到了些什麼。不要問我她看見了些什麼啦!我朋友說安妮無論怎樣也不願意說,於是就此作擺了。」



一個女同學轉身望向正戴著耳筒聽歌的奧楠,一臉恐懼的別過面。「你們猜這是不是真的?」



「一聽就知道假的啦!這樣謊誕的故事是愛兒才會想得出來。」



「這不是我胡亂吹噓,可別老詆毀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愛兒生氣地說。



「但的確除了安妮以外,倒真的沒有人看見過奧楠的畫啊!」



愛兒笑說,「你錯了,這個我倒是知道不少。我們的藝術老師知道奧莉薇很愛畫畫,於是有天去找奧楠,邀請她加入藝術學會,成為機車一族。」



「別這樣說啊!我們藝術學會在公開比賽可是得了很多獎!」



「所以愛兒才說你們機車。話說回來,我對那個藝術老師好像有點印象,是個略胖的長髮中年女人對不?為什麼我好像沒怎麼看見過她。」



「她今年已經離職呢!你們沒有聽說嗎?好像說有設計公司邀請她幫忙,於是就離開了。」



「這真是奇怪呢!又是剛巧跟──」



鐘聲響了起來,原本圍在一起的同學們都依依不捨地離開,將飯盒和下一課的東西執捨,準備下一節課。



[ 本帖最後由 野小孩 於 2015-5-21 03:3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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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鐘聲響起,我把東西執拾好,等待其他人離開課室才行動。這段時間往往是最令人耐不住沉悶,但我不習慣太多人的地方,跟其他人擠著離開學校,一定會把我活生生納悶死。當最後一個學生離開的時候,我穿上外套,戴上帽子、耳筒和太陽鏡,然後隻身離開。

在課室外的走廊看見牆邊有一對情侶, 女生背靠著牆, 男生面對女生而手臂靠在女生身後的牆上,我立即裝作沒看見,迅速離開案發現場。

有時候我也會渴望自己是一個更正常的人,像他們這樣嬉戲談天、或是……談個戀愛之類,這樣說不定會活得輕鬆一點。但也只是偶然有這種想法。

在大街上,太陽沒有朝早的刺眼,但額頭上還是冒著大汗。雖然已經習慣穿得厚一點,但炎熱可不會跟你因此而為你減去一丁點。

這時我忽爾感到一陣莫明的感覺,那是一種……充滿敵意的壓迫感,有意識地貫穿我的身體,直刺進我的大腦裡,不禁使人打了一個冷顫。

我望向周圍,一個老婆婆坐在公園裡餵鳥,白鴿紛紛湧到她的身邊。老婆婆耐心地逐少撕開方包扔在地上,白鴿們像池塘裡的魚亂成一團。

壓迫感仍然尤存,但沒有剛才的銳利,而是變成另一種的感覺。我猶如置身在蜘蛛網上,誤打誤撞走進了獵食者佈下的網。直覺告訴我要必需離開。

老婆婆轉身望向我,露出一個大笑容。她揮手招我過去,我猶豫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決定走上去。

「孩子,妳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老婆婆說。

「沒什麼。」

一隻小白鴿被其他的擠出來,它努力地想走上前卻無濟於事,於是老婆婆上前伸手抱起小白鴿,它最初反抗了一下,最後還是聽話地停在椅子上,婆婆把一小塊方包放在它面前,當有白鴿立即想飛上來搶,老婆婆便用手推開它們。

「這可不是給你們的。」老婆婆用責罵的語氣跟地上的白鴿說,但沒有人理會她。

我耐心地坐著,反正這種時候我也是在家裡看書,有時候像這樣看看周圍的風景也不錯。

「孩子,妳叫什麼名字?」

「奧楠。」

「奧楠,」老婆婆重複說一次,「那真是個奇怪的名稱,噢!別怪老婆婆我多嘴。我總是忘記了自己在跟別人說話。」

「不要緊,我也會這樣。」

「是這樣嗎?」老婆婆停下來打量我的臉。

此刻空氣仿佛凝住了,無形的壓迫感變得突如其來地鋒利,把我壓得透不過氣來。

「呵抱歉,我讓妳感到不舒服嗎?」老婆婆問。

「不是,沒有事。」我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是嗎?妳看起來臉色比剛才還差啊!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過午飯?」

「不需要替我擔心,我總是這樣。」

「是嗎?妳要好好照顧身體啊!」老婆婆擔憂地說。

老婆婆把撕開的方包都扔在地上,白鴿們發瘋似地爭過你死我活。

「妳是住在這邊附近嗎?」老婆婆問。

「嗯,我住距離這裡大約三四條街的地方。」

「是這樣嗎?跟我一樣呢!」老婆婆笑說,「妳知道嗎?我年紀大了,也不太方便於行,但就是改不了愛玩的習慣。你似乎是搬進來不久對不?因為你的臉孔很陌生。」

「對,我搬過來這裡才兩年而已。」

「哦,難怪我會認不出你來。這兩年我都在旅行,很少回來這裡,就是偶然來探探這些可愛的白鴿。我沒有什麼捨不得,就除了它們。」老婆婆繼續說,「那妳之前住在那兒?」

「我住在東區比較偏遠的地方。」

「那可是真的很遠呢……,你知道嗎?我曾經去過東區一次。那時候我還很年輕,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走來走去。東區相比起大城市,就像是一片綠油油的原野。啊!妳知道紅方夫人的屋子嗎?」

「我知道,就在我舊家不遠的地方。」

「那真巧呢!當時我人生路不熟,就是紅方夫人給我一張溫暖的床舖和熱茶,我永遠也會感激她呢。」老婆婆的思想走到遠處。

「她是個怪人。」我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哈哈沒錯,紅方夫人的確與眾不同,她的古怪脾氣讓人難以觸摸,但她是個好人。」

「或許。」

突然,一道冷刺的敵意筆直地投向我,我立即順著方向觀望,就在我的眼前有隻烏鴉站在不遠的地方。

它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當我別過臉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叢林裡,那裡的樹木和草叢染上紅色,殘缺不齊的屍體散落在地上,一群烏鴉在地上互相爭奪食物,其中一隻甚至用嘴巴刺穿一具屍體的眼睛。

我驚訝得比不出反應來,本能在拼命要我離開,但我卻做不到,有種強大的力量把我困在這裡。

我想閉上眼睛,把這些嘔心嚇人的情景驅之腦外,但又害怕戮血的烏鴉會上前襲擊,只好無助地站在原地。

此時,一隻烏鴉從屍堆中舉頭仰望,它的眼睛直刺刺地看著我,我和它兩眼對望,看見的卻是一片黑暗──

「孩子,你沒事嗎?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老婆婆的聲音把我從景象中驚醒,我立即回頭一望,發現剛才那隻烏鴉已經消失了。

「抱歉,你說什麼?」我問。

「妳狀況很差,需要我陪妳去看醫生嗎?」老婆婆放下手上的方包,擔憂地看著我。

「沒事,我只是睡得不好,發了個白日夢。」我說。剛才的煞氣已經散去,但景象仍然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麼妳真的睡得很差,不要坐在這裡了,回家睡過覺吧。」老婆婆拍拍我的背,我只好站起來。

在我離開之際,我發現我忘記了問老婆婆的名字,於是回頭一望,發現椅子上竟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堆白鴿在啃包碎。這一切都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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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野小孩回來了
我係你F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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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已經出現錯字你是要我從哪裡開始吐糟.......?
君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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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计划168开奖网时很爱你,有时想一枪崩了你,更多时候是在买枪的路上,看到你爱喝的甜豆浆,就忘了自己是来杀你的。无论计划168澳洲幸运10我们曾爱过多少人,最后留下来的,一定是那个让你习以为常的人。像大地,像空气,让你踏实的活着。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在闹,我在笑,如此计划168极速飞艇温暖一生,平凡而不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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